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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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夫敏郎泣血絕筆” 花惜人讀完信後,心中頓時五味雜陳。 她一向正直的父親,最終竟然晚節不保! 更讓她難過的是,讓父親失節的幕後黑手,竟是山口英夫的父親山口烈焰,還有一直以溫文有禮的形象出現在她身邊的安室全! 她到底還可以信賴誰?日本根本不能再待了! 安室全早就蟄伏到她的身邊,另外,山口英夫雖然不需為她父親的死負責,但他終究是山口烈焰的獨子,這種錯綜複雜的關係,教她不知以什麼樣的態度面對他。 她對安室全而言,應該沒有什麼利用價值,而且她手中也沒有握有他什麼證據,但為防萬一,離開這裡或許可避免一些意外,還可趁此機會,好好想想她和山口英夫,該不該再這麼牽扯下去。 “媽,我想——” 她的話還未落,花月明就說話了:“你也認為我們該回臺灣?” “難道不是?” “生死有命,我已死過一次。而且山口家也該『還』我些什麼了吧!?” “媽——” “山口烈焰的兒子不是對你不錯?”花月明眼中忽然透出精明的波光。 “啊!?”母親怎麼會這樣說?怎麼這一刻像變了個人似的? “我知道那個山口英夫對你是不一樣的。既然他的父親欠我們些什麼,就由他來保護我們的安全及家園。”花月明說話的模樣,完全像個正常人。 “媽,可是……可是我不想和他牽扯不清。”她的心很矛盾。 “世事就像經緯線,誰也逃不了必須和某些事、某些人交會在一起的命運。” “媽,我——” “你敢說對他完全沒有感覺?”花月明在出院的當晚,就瞧見惜人和山口英夫通電話後的神情,還有暗喟的矛盾。 她是過來人,知道女兒早已陷入,只是礙于她父親之死,而無法跨越那個障礙。 至於她的盤算,雖說不全然是為了惜人,但就目前的情勢而言,未嘗不是件好事。 其實,她並非真的瘋了。 也許在一開始,她曾因敏郎的遽逝而情緒失控,看似發瘋,但在看完他的遺書之後,她決定開始裝瘋。因為她發現安室全已暗中派遣一些黑道兄弟,試圖從她身上找出敏郎可能留下對他不利的隻字片語,甚至還派人跟蹤她,以確定她是否具有威脅性。 她知道憑一己之力,是無法與他抗衡的,唯有裝瘋賣傻,她們母女才可能有生路。 只是沒想到,她被送入了真正的瘋人院,慘遭小澤原那個變態瘋子的惡整! 總算老天有眼,山口烈焰的獨子適時出現,解救了她,而且對他們家的惜人也另眼相待,這糾纏不清的恩恩怨怨,終於可以有個了斷。 “媽——”花惜人雖然猶豫,但仍想說服母親離開日本。 “如果你敢說自己完全不在乎山口英夫,或是敢說不要為父親報仇,那我們就立刻整裝回臺灣!”花月明硬要惜人面對自己的心。 “我——”她無言以對。 在這段日子裡,山口英夫對她的態度若即若離,偏偏那些刻意疏離的態度中,她仍可以戲見他對自己的注目與關心。 她相信這一切不是她的幻想! 每當她孤單無助,或是夜深人靜的時刻,總會想起他對她的關心,以及兩人相處的情況。他的身影總在她心田盤踞不去。 她的姊妹淘曾說,如果她的心一直為同一個男人所盤踞,便是戀愛的徵兆。 但她對他,只有愛戀的徵兆而已嗎? 她知道不是的。 她清楚地瞭解,如果她決定把心獻給哪個男人,那人必定是山口英夫。 只是她無法強制山口英夫,如她對他這般思惹情牽。 她不懂他,也不確定他是否深愛自己,只確知她的心已為他淪陷。 逃避,是為了母親的安危,也是為了自己僅存的丁點尊嚴。 “媽,我們還是自救吧。” 花月明卻不容她猶豫。“惜人,給山口英夫打個電話,告訴他,你是田中敏郎的女兒,就說留意安室全這個人。至於他怎麼做,全看他的。當然你也可以藉此,測知他對你是否如我所說的,是個有心人。” 花惜人沒有吭氣,一顆心七上八下。 “撥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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