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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第九章

  山口英夫坐在自己的和室裡,面不改色地聽取青焰最新收集的情報。

  “少主,花惜人小姐的母親花月明其實是臺灣人,由於家中單傳,所以她便和丈夫田中敏郎協議,如果生的是女兒便跟她姓,如果是兒子則隨他姓。遺憾的是,花月明產下花惜人之後,就因難產所引發的併發症而無法再生育。因而他們夫婦只有花惜人這一個女兒。”

  青焰挺直身子繼續報告:“田中敏郎生前是名古屋有名不收賄賂的警官,可惜晚節不保,後來幾年因暗中收賄而招致威脅,最後因羞憤而自殺身亡,花月明也因此發瘋,送入天慈療養院。”

  山口英夫的面色不禁有些凝重,只是他有些疑惑,為何花月明在看到他時,直呼是他害死她的丈夫?

  他的確和父親長得十分神似,但和田中敏郎的死有何關聯?難道父親……

  青焰接著說出他的困惑:“少主,我希望你聽了下面事實不要激動。”話落,才覺得自己多慮了,少主處世一向冷靜,連忙致歉:“少主,請原諒我的造次。”

  “說吧。”他隱約覺得下面的話是重點。

  “田中敏郎在生前收受賄賂的對象,就是主人。”

  “我父親!?”真的是他父親!?

  他知道父親當年在道上如魚得水,這中間的巧妙,就在於黑白兩道都罩得住。換言之,暗中一定和警方高層達成某種協議,只是不用他親自出馬罷了。

  據數據顯示,當年田中敏郎在警界的聲譽與地位如日中天,他倆交手在所難免,難怪花月明會在蘇醒後的第一眼,就對著他惡咒與大叫。

  看來父親與田中敏郎的利害關係,多少會讓他和花惜人的未來帶來變量。

  這事他得好好琢磨一下,畢竟他不可能改變已經發生過的事。

  青焰繼續道出一件令人憂心的事:

  “至於安室全這個人,據我們打探到的消息,他正是全日幫的幫主,過去一直以正派經營的方式,掩飾他的黑道身分。上次和我們一起去美國,並非單純地探望父母,而是採購軍備。他目前正在積極部署,有意拿下我們京都的堂口。”

  山口英夫放下手中的茶水,起身令道:“令弟兄全面提高警覺,至於花惜人及她母親那裡,就讓炙焰多帶些利落的弟兄暗中守護,不得有誤。”

  “是!”青焰恭謹領命。

  “下去吧。”山口英夫面色冷凝地大手一揮,望著窗外的花草,突然看見不遠處長滿了蒔蘿。

  這些蒔蘿是什麼時候種的?他怎麼沒注意到?

  思緒一下子飛到了賭城……

  他記得夜寒星特別形容花惜人有如生於燠熱的巴勒斯坦的蒔蘿。

  起初他不以為然,隨著相處時間的拉長,他的心開始動搖,而這一刻,他必須承認她就像蒔蘿一樣,真是個奇跡!竟然可以在積雪融化的初春生長,同時也融化了他冰封的心。

  抓起電話,他毫不猶豫地撥著花惜人的手機號碼,“喂。”

  “喂。”花惜人聽見他的聲音先是一怔。

  “我想,我們該找個時間聊聊。”仍是那種夾著薄冰的冷調。

  “為什麼?”她現在的心情很複雜。母親的指控聲仍在她的心頭回蕩,這讓她實在很難平靜地面對這個男人。

  “談我的父親、你的父親,還有我們。”他說。

  “我們!?”她的心頭猛然一震,說不出是驚詫,還是震顫。

  這段時間,他們總在無意間湊在一塊兒,卻又兜不攏,如今再加上一代的恩怨,他們哪還有未來可言?

  “是的。”

  “我看,不用了吧。我不想刺激我母親。”她勉強自己說出違心之論。其實,她也很想見他。

  從來沒有一個男人可以給她這麼大的吸引力,讓她擺蕩在得與失之間。

  明明想漠視他,可是那英挺峻冷的身影,總不自覺地鑽了進來……

  她對他到底是怎麼樣的一個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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