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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


  「食言而肥的小女人,加上一個縮頭烏龜,真是絕配啊!」

  「少嬉皮笑臉!我不為隱形人服務。什麼兩個月後見?你當我是什麼?鎖在深閨的怨婦啊!我既是你私人醫生,就該如影隨形跟著你,把我丟在紐約那個偌大的空房子裡算什麼?」

  「空房子?小姐,你知不知道拉菲爾的『家宅』市價值多少?你竟稱它為空房子?」

  「家宅的真正定義是——有人、有愛、人們願意棲息的地方,而不是有藝術品、高檔水晶製品就稱為家宅,那叫美術館,先生。」她糾正他。

  「真是舌尖嘴利,像你這樣的女人怎麼嫁得出去?」

  「這是我的問題!」

  「對。我只是基於朋友的立場規勸你——女人溫柔點得好。」

  「我的溫柔不是每個人都看得到的,我更不需要敲鑼打鼓地宣傳。」

  「言歸正傳,我在歐洲真的有事,你打算先回到我家,還是來法國?」

  她突然打住了。

  「想好了嗎?」

  「我去法國不太方便,我的研究相關器材全在紐約與波士頓,搬來搬去實在不便。再說我的法文不夠流暢,怕你若真的有事,我能盡的力會打折扣。」她據實以告。

  「那你就祈禱我在法國別發病,而你也乖一點回到我在紐約的家,我會儘快回紐約,好嗎?」他妥協地說。

  「你到底什麼時候回到紐約?」她直入問題重點。

  「給我三個星期。可以嗎?」

  「還要三個星期?」

  「小姐,聽你這口氣,好像新婚被迫與丈夫分離的小妻子喔!」

  「你——想得美。少拿我開玩笑!小心我開不起玩笑,就賴上你。」

  「我不怕你賴上,但你得再長高十五公分,胸圍至少三十七八吋,臀圍——」

  「聽清楚!我對你的擇偶條件沒興趣,你只是我的病人!聽明白了嗎?你只是我的病人。」她再次強調道。

  「當然聽清楚了。只是多知道些我的事,對治療我的病情應該有點好處吧?」

  「先生,長途電話費很貴,再說下去,我要寄電話賬單給你。」

  「儘管寄來,不怕你笑,我什麼不多,就是錢多。」

  「老天,你真是個無可救藥的自大狂。」

  「錯,是個真正認識自我價值的男人。」

  「好,好,我要掛電話了。」

  「就這樣了,你要快點回家。」

  「回家?」

  「回我在紐約的『家』。」他補充道。

  「知道啦,從沒見過哪個男人像你這麼囉嗦。」

  「小姐,這是關心。」

  突然,她的胸口被一股暖流包圍住,「謝謝。」聲音中再也沒有任何火藥味。

  「再見。」拉菲爾也感受到那種隱而不宣的甜蜜感動。

  他逃到法國,卻逃不出內心對水卿君的關注,本以為再也沒法子和她自然交談,可是卻完全相反。

  話說回來,他得趕緊處理好這裡的事,早點兒飛回紐約,免得這個性忽冷忽熱的紅豆妹妹,待會兒又哪根筋不對地「落跑」了!

  水卿君終於重新回到紐約,可是她沒有讓拉菲爾的司機或保鏢來接她。

  因為她自己也有兩名隨身保護她的女性保鏢。這兩名保鏢是「君臨天下幫」另外四人,為了保護她的安全硬塞給她的。

  但因自己不喜歡有人一直跟著,影響她的日常生活作息,所以儘管她勉強接受了他們的好意,卻也要求保鏢盡可能不出現在她面前,而她則同意在身上佩戴高科技的追蹤求助器。只要一有狀況,立即按下緊急按鈕,保鏢便會在五分鐘內趕至她的身邊。

  加上她本身會一點拳腳功夫及使用麻醉劑,若真是遇上歹徒,撐個五分鐘逃命不成問題。

  所以,一下飛機,她便隻身搭上停在她面前的出租車。

  可是,當發現出租車開始錯過其中一條正確道路時,她便立刻喊停。

  「等一下,先生,你好像走錯路了!我是要到第三十三大道。」

  司機依然故我地開向前,水卿君知道自己上了賊車了,於是輕輕按了一下追蹤器,好讓她的保鏢知道自己遇到麻煩及所在的位置。

  車子此時已駛至黑人聚居的哈林區,她沉著氣問道:「說吧,你綁架我到底為了什麼?」

  這時,車子緩緩在橋墩下停住,這是一般人不容易注意的死角。

  「下車!」那男人命令她,聲音不冷不熱。

  她只能乖乖地下車。

  這時,男人才將鴨舌帽摘下,露出憤恨的眼神。

  「是我,沙但。」他冷笑道。

  「你打算做什麼?」她雖然有點拳腳功夫,卻擔心可能不是他的對手。

  現在水卿君只能期盼她的保鏢趕緊趕來。

  「聰明如你,竟然不知我要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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