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席晴 > 電君馴妻 | 上頁 下頁
十八


  「嗯——」她發出了滿足的聲音,連唇角也露出微笑,一臉幸福。

  他莫名地感到被溫暖的陽光照拂全身,就這麼地立於她的床榻,靜靜地貪享這一刻的幸福……好久……好久……手酸了也不肯鬆開。

  他忽然想起一名擅長版畫的女作家寫過的一段話——

  我努力減低對他的渴求,結果只是更壓抑自己,情緒起伏更大而已。

  我們的愛,隨情況在流動,在變化,我不能再逃了……

  必須很誠實地面對自己真正的需求……

  感謝宇宙讓我認識你,曾經為彼此的生命增添過無與倫比的色彩!

  殿狂君不能完全確認自己對水影的感情,但卻明白她對他是特別的、獨一無二的。

  握著她的手,他感到前所未有的安定與知足。

  水影也一樣,甜蜜地一覺到天明。

  次日清晨,水影愉快地睜開雙眸,仿佛作了一場愉快的夢,身體好似充足了電,整個人神清氣爽。一想到夢中與殿狂君的和諧相處,臉頰不自覺地泛紅,露出戀愛中女人才有的笑容。

  當然,她並不知道昨夜殿狂君真的就在自己身邊守了一整夜,直至清晨才悄悄離開,趕去開會。

  在以前,這麼做殿狂君一點也不覺得苦,只是現在因為這個女人的出現,他的世界仿佛有了改變。在凝視沉睡中的水影最後一眼後,他奮力切斷對她的依戀,跨步離去。

  而水影則在愉快的「夢境治癒」後,便決定離開這裡。

  因為,她認為昨夜的一切都是「夢」,母親與生活教會她——沒有勇氣面對任何人都會離你遠去的事實,就不配為人。

  是該離開的時候!

  她堅定的按下護士站的呼叫鈴,「我是水影,要辦出院,就是現在。」

  不一會兒,水影穿回便裝,寫了封致歉信函給殿狂君,然後就一路趕往國際機場。

  因為她的手中有份來自馬來西亞一所小學的聘書,希望她能到當地教那裡的孩子水中攝影。

  從前,她也曾經在那裡住過一陣子,那裡同樣有山有海,她相信可以再為自己打開另一扇窗。

  至於在殿狂君,則因接獲院方來電說他的「未婚妻」堅持出院,並留了一封信給他,於是匆匆丟下所有的公務趕至醫院。

  他拿著水影寫給自己的信,迅速撤走身邊的所有人,靜靜地坐在醫院的涼亭閱讀——

  嗨,殿先生:

  說也奇怪,我們根本算不上「真正」的朋友,你卻救了我多次。我欠你太多的「謝謝」。

  良心說,我自由慣了!你卻希望所有的人照你的口令來生活,這點我很不能認同。昨夜我會乖乖地留在醫院,是因為你說對了一半,我需要休息,所以我妥協。但黎明繼起,我復原了,也就是我走自己該走的路的時刻。

  你不會想念我的!八成還很高興我這個意見多、不服輸的女人終於可以脫手了。

  哈哈!

  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

  只是今後,我不會再找你麻煩,你也別理會拉菲爾的「請托」,扛下我這個沉重的擔子。

  最後,祝你事業興隆,身體健康。

  水影留

  殿狂君看完信,整顆心像被坦克輾過似的,好痛!

  從沒有女人這麼對待過他。主導權一向都在他手中,更遑論女人可以這麼「自由來去」。

  他的自尊心在此刻受到了挑戰。

  他用力地深呼吸,試圖從吐納之中找到平衡。可是他坐了又站,站了又坐,一再深呼吸,就是找不回一向自恃的冷靜與傲氣。

  這時,手機響起。

  「喂!」他像吃了五磅炸藥地應對。

  「殿,這麼大聲做什麼,不會是因為碰上更厲害的對手了吧?」拉菲爾的聲音從遠方傳來。

  「誰有這個本事!」

  「沒有最好。我只是想問你,有沒有興趣到馬來西亞走走?」拉菲爾說道。他早已獲知水影去了馬來西亞。

  「你身邊沒人可以陪你去?」

  「笑話,我是怕你被石油、工作弄得渾身火氣,所以特地約你去納涼。」

  「納涼?你這個大亨,怎麼有空?更何況要涼快,也該去阿拉斯加或是南北極。」他沒好氣地說。

  「我又不是企鵝,去那種冰天雪地送死幹啥?」

  「我沒空!」

  「沒空?」

  「對!」

  「頭腦不清楚是沒法子賺錢的。」

  「你又知道我頭腦不清楚。」

  「當然。」

  「那好吧。我們的影兒妹妹在嗎?」拉菲爾故意問道。

  「我怎麼知道!」口氣更是差到極點。

  「我把她交給你了呀!」拉菲爾故作驚訝。

  「請你管好自己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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