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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八


  索菲亞卻先說了,“我曾經很想爬上他的床,可是他卻警告我這個『妹妹』,不要亂來!”話落,她咯咯地笑出聲,“你知道嗎?沒有意大利男人會拒絕女人上他們的床,除非他是同性戀。當然,也有一個人例外,就是雷哥。”

  向彤詫異地套她話:“我覺得他不像意大利男人。”

  “的確,他還有一半中國人的血統。我想大概是他那部分的血統令他『收斂』的。”索菲亞又笑了。

  “你……”她覺得索菲亞這麼說自己的“哥哥”及“老闆”好像不太對。

  “你覺得我不該『笑』雷哥對吧?”索菲亞又笑道:“那是因為我賭你九成九會成為我的『雷嫂』,才敢這麼放肆。”

  “拜託你別胡說!我只是個倒黴鬼,莫名其妙被他抓來這裡。我才不會那麼倒黴成為他老婆!”向彤連忙解釋。

  咯咯的笑聲再次傳來,“別忙著撇清關係!我猜,雷哥一定瘋狂地愛著你,才會將你幽禁起來。賜予美食、華服,外加我這個侍女。”索菲亞誇張地表演著。

  “愛?小姐,你言情小說看多了,我現在連自己是誰都弄不清楚,他怎麼會……”她說不出愛這個字。

  “不信?那你就等他從紐約回來再逼問他。”

  “他……去紐約?”忽然,她的心頭冷了起來,宛如一陣風刮過。

  “是啊,今天一早的飛機。”索菲亞答得又快又自然,繼而有些詭異地反問:“他不會沒告訴你吧?”

  她搖了搖頭,好像有點站不穩。

  “我知道了!”索菲亞無可救藥地天真猜測:“我猜他一定是回紐約為你到第五大道選婚戒!哦,好浪漫哦!”

  “索菲亞,你可不可以讓我先試穿這些衣服後,再談其他的事?”她拗不過這小妮子,只好這麼說。

  “哦,哦!,我都忘了自己來這裡的目的。”索菲亞尖叫了聲。

  向彤於是隨便應付地試穿了那些衣裳,最後便“趕走”這個胡思亂想,外加浪漫到無可救藥的索菲亞。

  她一個人靜靜地坐在落地窗前,想著和雷震君之間的種種,不時地或瞋或笑,不知不覺沉醉在他們相處的點點滴滴之中……

  紐約市。

  雷震君今晨可是“臨陣脫逃”的。因為他發現自己對向彤的感覺,已超過對身邊的所有女人。

  這女人或坐或睡,或喜或怒,都能牽動他的心情,這異樣且澎湃的情愫,令他有些困擾。

  所以他決定丟下她,重回紐約,試圖找回自己。

  他在這裡喝酒、游泳、找女人作陪,甚至……做了許多耗神耗力的事,但是都無濟於事,因為——

  他仍然忘不了向彤!

  連續三天,向彤依然不見雷震君從紐約回來,偌大的庭園顯得更加寂靜。儘管雷震君的工作人員及保鏢不時地穿梭於此,但她總覺得少了些什麼。

  夜深人靜之際,她顯得焦躁不安,初時被抓來這裡還可以打坐的定力已消失殆盡了,只好在房間裡不停地走來走去,坐也不是,躺也不是。最後索性跑進浴室以冷水沖頭,一直沖……

  忽然,她聽到一種高頻率的聲音,那是一種近似抿在嘴唇上用力吹出的汽笛聲,她立即關上水龍頭,並以極快的速度將濕漉漉的長發包在浴巾裡,蹲下身軀,附耳傾聽——

  她直覺這是自己過去一直熟悉的聲音,而且這種聲音是一種“提示”,提示她該做些什麼事。只是如今的她,實在想不起這笛聲表示什麼!但她相信這聲音絕對和她的背景有關。

  她一直傾聽,那笛聲有節奏且忽東忽西,似乎吹笛的人並不打算讓這屋子裡的人覺查他的真正所在位置,只想讓他的目標對象知曉即可。

  一分鐘過後,笛子聲斷然止住,那是“被迫”停止的。換言之,有人讓“它”不再出聲。

  接著,向彤就聽見雜遝的人聲及簡單的交談聲,不一會兒,便完全沒有聲音了。

  這時她的房間被鑰匙轉開,而且門迅速被關上!

  一個巨大的黑影向她壓來——

  “你蹲在這裡做什麼?”那是向彤所熟悉的質問聲。

  是他——雷震君。

  她對上他的眼,旋即看見一張過度疲憊的臉,那上頭還有沒有刮乾淨的胡渣,但看來仍是如此的粗獷與英俊。

  這一刻她才發現,自己真的好想他。

  她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望著他,眼中盡是無法言喻的情緒。

  他卻以為她受到了驚嚇,無法響應,立即一把將她抱了起來!“你怎麼了?這些沒用的東西竟然沒能保護你!”他的怒聲如獅吼,卻充滿了不安與責備。

  聞言,她仿佛置身在夢中,他……他說什麼?

  這是擔心嗎?

  “告訴我,你哪裡受傷了?”他仔細地將她從上到下打量了一遍,就怕有丁點疏漏。

  她真的有些受寵若驚,直搖頭,“我……我很好。”聲音意外地有些顫抖,浴巾在這時也掉了下來,那如瀑布般的秀髮就這麼散落下來……

  無瑕的容顏,佐以雪白的肌膚與烏黑的秀髮,濕漉漉的水珠閃爍在昏黃的燈光下,這時的向彤就如月光仙子……

  雷震君再次感到有一股巨大的激流,拍打在自己的胸臆上,他的呼吸變得濃濁而快速,心跳更如非洲原始的鼓聲般咚咚作響,大掌自然地隨著欲望攀上她的發梢、額頭、眉心、鼻翼、臉頰、朱唇……

  她感到他那有些粗糙的指腹,帶給自己從未有過的挑逗,喉頭立時開始感到乾燥、火熱。

  “這三天你好嗎?”他強壓著對她的思念與渴望。

  “嗯……”她幾乎語不成句。

  “你……我……去紐約……辦事。”他愛撫著她的粉頸,一句話說得結結巴巴。

  “我知……道。”她也好不到哪裡去。

  “你……都在做什麼?”他其實想問的是——她有沒有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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