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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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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總裁是個非常聰明的人,自幼喪母,所以個性內斂,而且難以討好。如果您真愛他,就請多給他一些時間及耐心,讓他發現您的好。男人有時像個小孩,需要女人來寵、來哄。也許這麼說、對您有些不公平,但為得到最美好的愛情果實,這一切都是值得的。” 她的心再度鼓噪著,她也想啊!可是她也不是那種說點燃熱情,就能立即熱情的人啊! 她只是苦笑,“馬克,你知道嗎?我早年喪父,也喪母,接著繼父也仙逝,十八歲後又喪夫,而且一而再,再而三。”那誰該來體諒她呢? 這尾話她沒有說出來。突然間,她覺得自己累了。 而馬克聞言,同情她的同時,也不知該如何接話。 一個星期後,提早回家的白奕夫見不到黑吟鈴的蹤影,一問之下,才知道她這幾天全都在外“逛街”。 逼問馬克後,他便匆匆趕到波士頓大學音樂系的教室外,等黑吟鈴上完課,準備和她好好談一談。 他冷靜地告訴自己,只要她不威脅他,一切都好談。 尤其今天聽完她幾乎完美的演奏,他也覺得吟鈴不繼續進修,真有點可惜。 誰知她一走出教室,另一個男人就跟在她的後方。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那天晚上來攪局的那個莊什麼漢的! 難道說,他們私下有聯絡,並相約在此幽會!? 一時之間,怒火中燒,原本的平靜,瞬間如海嘯掀起萬丈波,偏這時又聽見對方說:“吟鈴,你今天的表現真好,月底前我們的合奏一定會勝過其他組。不知你還有沒有其他的時間,可以和我一起練習?” 黑吟鈴尚未回答,白奕夫冷冽的聲音便自後方傳來—— “晚餐時間如何?或是你希望更晚一點?” 黑吟鈴聞聲,登時全身僵硬。 她早該知道以白奕夫的聰明,要得知她的行蹤根本不是件難事,只是沒想到這麼快。 “吟鈴,我再和你聯絡。”莊克漢一見苗頭不對,立刻夾著尾巴逃走, 白奕夫瞪著她,“你真有本事,連馬克也為你掩飾行蹤!我會開除他!不守婦道的女人。” 她沒有立即為馬克辯解,也不解釋自己的行徑,因為面對一個盛怒的男人,和他們說什麼都枉然。 她只是靜靜地跟在他的後方,上車離開。 而震怒的白奕夫,用力撥下薇薇安的電話,“你的病若還治不好,就不用來上班了!” 薇薇安怒道:“尊夫人沒有告訴你,女人月事來的時候是需要充分休息的嗎?” “那就永遠休息吧!” “我好了!”薇薇安立即改口道。“可以馬上回到你的身邊。” 得不到他的回應,薇薇安只好不甘不願地更正:“是回到尊夫人的身邊。” 他懶得聽她廢話,立即收線。 座車內登時安靜了下來,只聞空調發出微弱的聲響,各懷心事的兩個人,誰也沒有主動開口說話。 黑吟鈴悲哀地自問:為什麼上天連她最後的一絲自我也要剝奪? 一直以來,她始終扮演著自己並不想扮演的角色,卻又跳不出宿命,只好一而再,再而三地認命,也認為自己可以就這麼過。 但是最近,她卻無法像過去那樣,以為認命就可以平靜度過每一天,他的一再誤解讓她逐漸感到窒息,她終於能領略人們所說的一句話——“水可以淹到頸子,但不能淹至口鼻。” 對一個不擅游泳的人而言,淹至鼻口無疑是死路一條,而她,正好是個不擅游泳的人。 如今水已淹到了下顎,她正面臨生死的關口,再愚昧的人都該知道怎麼做。偏偏她對白奕夫的情愫,就像飄浮在水面上的救生圈,讓她還能藉以生存。 但,生命只需一口氣嗎? 當然不! 她該怎麼做才能活得有尊嚴、有意義? 笛聲彷佛在耳邊響起,提醒她該好好想想——愛,是不該讓人這麼無助的…… 第八章 白奕夫與黑吟鈴一回到家,他就支開所有的下人,包括才歸隊的薇薇安,鎖上花廳的門,鐵著一張臉,瞥著一副由他任意處置的黑吟鈴。 他想,如果時間可以回到第一次相見,或是他送她回臺灣之前那段彼此愉快,又帶點離情的時空中,他們的交往會延續下去嗎?情況會比現在好嗎? 答案忽地一躍上心頭—— 應該會!因為當時,他真的為她所吸引。她是那麼地超凡脫俗,那雙帶著疏離又縹緲的眸光,就像塊磁石吸引著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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