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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我很開心聽到你的聲音,畢竟能夠對一個人敞開心房真的很不容易。”她的語氣雖然平靜,卻壓抑了不為人知的感慨。

  “唉,你為什麼不學學我,管他什麼人情個人情,就算你結婚多次又怎樣?不喜歡這個人,就不要勉強自己。”

  “我實在有點不明白,依你這麼直的個性,是怎麼竄紅國際的?”

  “我也不知道呀,也許是我這張騙死人不償命的臉蛋,還有連魔鬼見了都會迷失的身材吧。”梅豔波笑說。

  “這倒是真的。”她也笑了。

  “好了,我得掛電話,那只沙豬又在叫我了。總之一句話,祝你幸福!Bye!”不待黑吟鈴回應,她就收線,可見這是梅豔波第一次碰到剋星。

  也許每個人的一生,總會碰上一兩個壓得住自己的剋星吧?

  白奕夫會不會就是那個人?不然,她為什麼需要為了一句承諾就飛來假結婚呢?

  第一眼見到他,她就覺得這個男人與眾不同,就像竹笛的最高音階,高不可攀,卻又妙不可言,如果少了它,便無法吹奏出像“出塞曲”那樣深遠而動人的曲調。

  想到這裡,她不由自主地抽出從臺灣帶來的竹笛,走至陽臺,對著星空吹起出塞曲。

  此刻的她,彷若遠嫁塞外的相親女子,內心充滿了對未來和陌生環境的恐懼與不安。

  波士頓的夜有些涼,輕風拂過她的髮絲,也撩起她雪白的衣裙,悠揚的笛聲穿過天際,傳達出她無所依歸的無助。

  守在門外的薇薇安,聽見那忽遠忽近的笛聲,有些驚訝。她雖不懂竹笛,但她學過鋼琴,聽得出來黑吟鈴的笛聲有著不為人知的壓抑。

  她有點疑惑,黑吟鈴不是如願嫁給白奕夫,還有什麼不滿足的?該不是——

  忽然,她笑了。黑吟鈴的壓抑,或許是她的機會!

  男人是感官的動物,也是健忘的,只要她再加把勁,這個小寡婦或許不久就會被白奕夫拋棄,然後她再假藉名目接近他,沒多久這個男人便會成為她的裙下臣!

  竹笛聲越吹越高,薇薇安的嘴角也越往上翹,好不得意。

  第五章

  盛大的婚禮,加上美麗的新娘與俊挺的新郎,這在現實社會實在難得看見。而這對金童玉女——白奕夫與黑吟鈴的“黑白配”,不但吸引了許多人的關注,連各大媒體也紛紛出動採訪小組,做一系列的採訪。

  黑吟鈴今天穿了一套由法國名婚紗設計師,專門為她量身打造的雪紗禮服。鏤空的背後特別以鑽石交織而成,胸前吊帶也是由碎鑽連成一氣,外加半透明波浪的水袖,讓她看上去就如天女下凡。

  由於她沒有父親可以伴她走紅毯,於是由未來的公公白爵士引領她出場。

  在結婚進行曲的樂聲中,她緩緩走上紅毯,透過頭紗,她看見紅毯那一端的白奕夫轉過身子睇著自己,她看不清他的表情,但卻明確的知道,他一直盯著她,就像熱戀中的男人,渴望他的最愛立即飛到他的身邊。

  她的心在狂跳,呼吸也變得不規則,就連粉妝過的臉頰,也泛起羞澀的嫣紅。

  她不自覺地抓緊白爵士的手臂,他敏感地覺察到黑吟鈴隱隱的顫抖,便如父親般安慰地拍了拍她的手,“放輕鬆,他會在那裡一直等你。相信我!”

  她緊張地輕輕點了點頭。

  白爵士帶領她走到白奕夫的面前,在將她交給她未來的丈夫時,他老忽然湊近她的耳畔低語:“媳婦,我家這匹野馬就靠你馴服了!你要相信自己絕對有這個能力。”

  她錯愕地看了白爵士一眼,有一瞬間反應不過來。

  他這麼說意味著什麼?難道他已經認定她是他們白家的人?

  白爵士意味深長地對她笑了笑,又拍了拍她的手,一切盡在不言中。

  登時,她笑了,也明白了。

  這個固執的老人終於願意接納她,而且還將另一項重要的任務交給了她。但,她真的可以馴服這個英姿勃發,又傲世群倫的男人嗎?

  白奕夫看著他們親密的眼神交會,胸口彷佛有把火在狂燒。更讓他驚訝的是,父親拍撫著她的手,對她的關懷,竟讓他產生一股強烈的排斥感。

  他下意識地拉過黑吟鈴,看也不看老父一眼。

  白爵士則照規矩退回了主婚人的座席,對兒子的動作一點也不以為意,反而笑開了。這個平日自視甚高的臭小子,對吟鈴有過度的佔有欲,這點他恐怕不自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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