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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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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口賀夫,閉上你的嘴!」山口嘗君原本的好心情,一下子就被賀夫給破壞殆盡了。 「大哥,發這麼大火氣幹嗎?」賀夫可是一點閉嘴的意思也沒有,「三妻四妾可是自古有之的事,只要——」 「山口賀夫!」他的聲音低沉凜然,隱含不容辯駁的威嚴。 「好,好,我不說了。」山口賀夫故作膽怯地閉上嘴。 不過,能夠看到鮮少動容的大哥一而再,再而三地為一個女人大動肝火,還真是挺過癮的! 一旁默不作聲的紀香緹卻將這一切看在眼底,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兒,但心口就是隱隱地抽痛著…… 她……不喜歡,不喜歡山口嘗君和任何女人有「關係」!尤其是婚約。 但是,她仍舊冷然不語,倔強地排拒這種突如其來的念頭。 一行人來到正堂,渡邊百合在山口家的侍者幫助下,整套茶道已搬上檯面,纖蔥細指不停地穿梭在器血與茶葉中,好似蝴蝶舞弄花朵,甚是賞心悅目。 紀香緹不禁為渡邊百合的手藝暗自激賞。因為她連「茶道」以外的工具——「手指,也保養得無可挑剔、嫩白淨美。 「今天我們喝什麼茶啊?」山口賀夫看著這套寶藍為底、雪白為襯的瓷杯茶具,故意懵懂地問著。 「玉露茶,賀夫哥哥。」渡邊百合不疾不徐地應道。先用開水把茶壺燙熱,再把壺水斟入茶中,最後又以茶杯中的熱水倒進水盅裡,每一個步驟都悉心地捧著茶具,一絲不荀。 山口嘗君自忖長年身居紐約的紀香緹,對日本茶道極可能是個門外漢,於是隨著渡邊百合的煎茶手勢逐一解釋,「品玉器茶一定要輕攏慢撚,切忌心急求成。重要的是各細節都要有條不紊,待其火候充足。」 渡邊百合聞言,抬首淺笑,「山口大哥果然有見地。」她小心翼翼地把茶葉放進茶壺中,再用雙手搓著開水盅,平靜地等待開水溫度降到合用的程度。 山口賀夫卻調佩搶白,「百合妹妹,你這茶水用的該不是我們家的自來水吧?」 對茶道深究的人都知道,自來水的氯氣正是精緻的日本茶的克.星,自賀夫如此問,無非是考驗百合的能耐。 「賀夫哥哥說笑了,自來水怎可直接用呢?我特別從家中攜了淨水器將自來水淨化了。」渡邊百合瞅了眼山口賀夫一眼,透出不可小覦的佩服波澤。 「原來妹妹你為了『哥哥』們這麼賣心啊!」賀夫話中有話。 , 「這是應該的。」她真想將手中的熱水朝山口賀夫的頭直兜而下,看他還敢不敢哪壺不開提哪壺! 她強令自己冷靜地將開水盅的水倒進茶壺,水量直達浸汲茶葉稍多一些時就停手,再任它悶個二至三分鐘。 紀香緹看著他們三人一來一往的交談,愈發感到自己是個局外人,但轉念一想:既來之則安之,不妨就當作出來散心遊玩吧。心中怒氣也就消去不少,倒也能靜下心來,欣賞百合這難得一見的日本茶道功夫。 奇怪的是,她覺得這些煎茶動作極為眼熟,而且……好像可以做得更精緻。 下意識地,她衝口而出,「百合小姐,請問,如果沒有淨水器,是否可以將放置一夜的飲用自來水,在第二天煮沸後打開壺蓋沸騰數分鐘,以此除去氯氣?」 渡邊百合甚為驚異,如霜彩瞳陡地閃過一絲冷芒,「紀姐姐好見識。」明著褒獎,實則恨得牙癢癢。這是她的舞臺,這個女人來湊什麼熱鬧! 山口嘗君卻眨著幽微黑眸凝向紀香緹,臉看著他所不熟知的紀香緹。 「我只是……忽然有個念頭閃過,請別介意。」紀香緹頰生彤雲、攢著眉,汪洋似的黑眸有些歉然。 渡邊百合立時穩住不平的心念,強抑制住惱怒的雙手,將已沖泡好的玉器茶遞給紀香緹,氣勢高傲的盯著她瞧,「請指教。」 「謝謝。」女人的直覺常似警鐘,總能在瞬間感受到對方是否友善。紀香緹知道自己的「多言」,顯然引來這個日本美人的憎怒。 渡邊百台再遞出另一杯茶水時,目光卻溢著多情,「山口大哥,請用。」 「謝謝。」再細心的男人,如果心思只凝聚在一個人、一件事上,他是不易覺察其他異狀的。 旁觀者就不同了,山口賀夫冷眼盯著這場為「愛」奪標的戲碼;邪乎乎地接下渡邊百合奉上的茶,「這茶喝得有意思。」 渡邊百合當然意會到山口賀夫所指何事,她小心掩去眼中的妒怒之氣,「還有茶果子凍可以搭配著吃。」 「喲——還有茶凍,太好了,正好可以降火。」山口賀夫吹著口哨漫不經心地笑說,再度不安好心地算計著,「小美人,你也露一手吧。我想百合妹妹一定也很想見識你的絕技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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