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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八


  唉!雪莉認栽,卻不願就此罷手,"你問吧。"

  "五月十日以前,你們有沒有見過面?"倪黛眉不客氣地放手搏擊。

  "嗯?"她正在計算"安全"的日期,卻為倪黛眉聲勢恫嚇的氣勢所撓。

  "說實話!"

  "沒有。" 只有天生演員與冷騺無情的人,才能在驚愕威脅中不受影響。雪莉顯然是打錯了算盤、撥錯了珠子,怎麼也沒料到會和這麼一個牙失嘴利的女人對陣。

  上次見到她時,她好象……還略遜自己一籌嘛,今個兒怎麼——一百八十度大轉變?

  "你可以走了!"倪黛眉霍地雙眼冷如秋水。

  "你……這就是你給我的公道?"雪莉怒嚷,不知自己敗在哪裡?

  "雪莉小姐,為了讓你輸得口服心服,告訴你一件事也無妨,其實孟然是個不孕症的患者。"她再次下餌,等待魚兒上勾。

  "你胡說!他如果是不孕症患者,為什麼當我們辦事時,他總是作了雙層防護?而且還讓我去作蘭普諾的皮下脂肪的避孕手術?"雪莉驚叫。

  啊哈!她終於招了。

  男女雙方都作了"防護措施",如何能受孕?

  倪黛眉炯炯有神地盯著雪莉,眼波如刃的向她迸射。

  雪莉瞿然驚聲慘叫,"你——好卑鄙!"原來,這是陷阱!

  她真是門縫裡看人,竟將倪黛眉給看扁了,沒想到這鬼女人竟是個擅長扮豬吃老虎之輩!

  "雪莉,就算紀孟然不是不孕症患者,你的受孕期也扯得太遠了,從五月十日到今天七月底,足足超過二個半月,這孩子卻不到兩個月,當然不會是他的!你請吧。"倪黛眉雖然對於她的行徑頗不以為然,但身為女人卻為她這麼處心積慮要得一個男人的心思,感到悲哀與同情。

  為什麼許多女人一旦失去男人,就像花兒離了水,再也鮮豔不起來?難道她們不知攀上男人的腰杆,也許可以和菟絲花一樣迎風招展,卻永遠挺不直胸膛,何必呢?

  雪莉羞怒交加地站了起來,大門這時忽然被打開,一張同樣驚愕的臉目瞪著她倆。

  "孟然——"雪莉哀嚀地低喚,便向他奔了去。

  紀孟然在婚後,就連再見雪莉的念頭也不曾出現過,而今美人自動投懷送抱,詫異與尷尬仿佛像蜘蛛結網設著陷阱,等著自己送入死亡之口。

  他冷淡地推開她,"發生了什麼事?"

  "孟然——"雪莉催迫著滾燙的淚水湧上眼眶,人也跟者再度巴近他。

  這次他卻沒有推開她,只是跳向倪黛眉,試圖找出事情發生的原委。

  "她說,她懷了你的骨肉,而且快兩個月大了。"倪黛眉見他任女人巴上身也不畫清界線,突地面罩寒霜,氣極敗壞地走回她的房間,用力甩上門。

  可惡的男人,天生的壞胚子!

  早知道就不選他為"丈夫" 了!沒有接觸就沒有交集,沒有交集就不可能生情,無情自然不會心痛與失落。

  如今說什麼都太遲了,怪只怪自己以為可以跳脫紅塵之外,一心相信她絕不會人落入男歡女愛的窠臼中,到頭來卻損兵折將、丟心落肺!

  真是欲哭無淚啊!

  第一次,她像個失控的小女人,抓起腳上的拖鞋,向緊閉的房門砸了去。

  紀孟然聽著倪黛眉行為失控的砸門聲,繼而一愣,紛亂一如秋天的小雨,滴滴答答攪得人心煩意亂,再回首,他一語劈下,"雪莉,用這種方法逼婚,不高明哦!"俊傑冷漠的臉龐上始沒有笑痕,冷霸的眸子閃映著令人窒息的光,"說,是誰的?”

  "是……是你的。"雪莉心虛聲弱,梨花帶雨的麗容卻已打動不了他的心。

  "說實話!"他隨時可能會爆發噴出岩漿的眸子,斂者無情的戾氣緊扣著雪莉的柔腕。

  她突然怕了,真的怕了。

  紀孟然從未展現過這種陰騺的冷酷作風,她赫然覺得自己不曾真正認識過他,忽地一轉念,決定不玩了。

  她一把使勁兒地甩開他鉗緊的手,拔腿就逃。

  紀孟然反倒愣在原地。

  "如果當初你沒碰過她,人家也不會拿這個理由來威脅你!"倪黛眉忽然像個鬼怒般地出現在他身後,冷冷嗤嘲道。

  紀孟然刀鐫的臉旋即僵硬起來,斜射出陰森寒氣,"你給我閉嘴!"才轉過身,就看見她腫脹的臉,本想伸手撫摸她,卻為她寡言的眸光所叱退。

  "你以為為你是什麼東西,總是對我大呼小叫,那你與紐約監獄的罪犯又有什麼差距?"瞳孔一縮,瞳裡的火焰立即斂成一個極點,散發著獸類絕地反擊的狡酷。

  "你又好到哪裡去了?憑什麼編我不是,你只不過是以八次婚姻作為包裝,讓你的性行為合理化﹐相較于我們又高明多少?起碼,雪莉的第一次是給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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