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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只是她不明白,她與紀霍然在一起,究竟犯了他什麼大忌?

  拿起大哥大,她重新折回客廳;而裝昏的紀霍然登時機靈地閉上雙眼。

  他根本沒有吃那包藍色的藥!

  實在是這些天他一直吃白色藥包的藥,如今藥包顏色突然改變,那表示一定有問題;再者,她太過爽快答應和他一起離去,在在流露出破綻。所以,他才會假裝服藥,以便知道她有何計劃。

  果然,大哥大沒壞,而且她也知道偷襲他們的幕後指使者是誰,

  唉!他們到底陷入一場什麼樣的賭局中?

  葉彤緩緩走近他蹲了下來,以他從未聽過的口吻喃喃自語,“我該拿你怎麼辦?霍然。”

  紀霍然的心跳突然快了一拍,為什麼當她呼喚他的名字時,似乎……似乎像是認識許久的舊識?但是,他們才剛認識啊,她……到底是誰?

  “為什麼我們要相識?而且……還是在那種情況下?”她輕喟道,思緒幽幽地飄回十二歲那年,與紀霍然相會的夜晚……

  他不該對她……鄙夷、唾棄的!不該對她盛氣淩人的,不該……不該用那種口氣和眼光淩遲她的!

  如果他不曾這麼做過,她也不會因挾怨帶恨,而答應雷門入黑風堡!

  如果不曾入黑風堡,她也不會有此刻的矛盾與掙扎。

  恨也是他,戀也是他!

  她該拿他怎麼辦?

  誰能告訴她,這已由恨轉變為戀慕的情感該歸何處?她又該如何面對他?

  唉!就讓老天爺安排吧!正如她出生時的命運一般。

  多諷刺卻又無法掙脫的事實!

  她重重地歎了口氣後,立時像個大力士,輕鬆地將幾近七八十公斤的紀霍然扛了起來,往他的臥室走去。

  紀霍然再一次感到驚訝不已。

  這個女人到底是什麼出身?為什麼他根本不記得曾經“認識”她?

  紀霍然發現,自己對她的情愛,已隨著好奇越發加深……

  迷離的夜,就這麼遺留著未解的迷離魔網,等候著時間來抽絲剝繭。

  葉彤將紀霍然安置好後,就回到主臥室,不慌不忙地扭開了浴室的水龍頭,準備洗個按摩洛。

  窗外蕭索的涼風吹得樹影搖曳晃動,幽詭的氣氛透過玻璃窗傳遞著冷瑟,這夜森寒得像隆冬的夜。

  葉彤熟練地將長髮盤了上去,並以大髮夾固定住,接著緩緩地褪下衣衫,裸白的胸前瞬間躍出一朵宛如火鶴花的胎記鮮紅生動,勝過任何的圖騰或是刻意紋身的刺青。

  她輕輕地撫著它……

  對外封閉心靈的人,只有面對自己時,才會流露出最真切的情感。

  有時葉彤也不禁懷疑,自己是否還有愛人的能力,直到救了紀霍然才赫然發現,一個人要做到全然無情談河容易?尤其是對一個已經“關注”十年的人,根本就不可能。這一刻她才明白,會去“怨”一個人,多因“情”而開始。

  “唉!”輕喟後,她裸裎地走進以霧色玻璃回旋設計的浴室中。

  嘩——水龍頭的水注如巨雨狂泄而下。

  這時房間空調系統的氣孔,突然釋放出微量的麻醉劑,當她驚覺不對時,已經太遲了,勉強抓了條大浴巾將裸裎的身子圍住,蹣跚地撞出浴室,終於不支倒地。

  這時,蓄意釋放迷藥的男子,緩緩從黑暗中走了出來,黑色修長的身形像尊石雕,冷冷地睨著葉彤,直到確定她真的昏迷後才折返過身,迎面而來的情境卻讓他錯愕了半晌——

  因為紀霍然正拿著葉彤那把精巧的手槍對著他,冷靜地命令著:“打開窗!”

  紀霍然一直慶倖自己有副好鼻子,乍間空調放送的輕微異味,以為只是自己的錯覺,偏巧聽見葉彤房裡有怪聲,連忙趕了過來,立刻證實這股詭香,的確是有心人故意這麼做的。

  如果他沒猜錯,這種麻醉藥是一種日本早已不用的古老配方,難道這個人是日本人?

  黑衣蒙面人冷冷地瞅了紀霍然一眼,“看來你倒是樂得醉臥美人鄉,而不關心家人是否憂心!”一時之間,紀霍然怔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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