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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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終於,那百層樓的燈光關上。 她笑了,手中竹笛越搓越起勁兒……開始以秒計數,數著百層上的人搭乘電梯下來的時間,十秒……二十秒……五十秒……二分零一秒。 正如她口中喃念般準確,等待中的“獵物”出現了。 如“情報”顯示,他身邊沒有保鑣,蓮花跑車上只有他一個人。 太好了! 她倏如飛豹向車子沖去,車身與她的身體一擦撞,她便如蹦彈出去之雪球,彈滾了好幾圈,最後“痛苦”地癱在雪地裡,就一動也不動。 同時間,猛力煞車聲響起,車內人原有的三分酒意也在彈指間乍醒。 他撞到人了!不作他想,旋即推開車門,朝那一團蜷縮黑影走近……每踏一步,一股不安便襲心而來。 在紐約常有一些瘋漢為了詐財,會假裝被撞而向駕駛索取高額賠償金,這個人該不是也打著這個主意吧?! 心念及此,他立即打住腳步,僅以鞋尖頂了頂對方,“喂,喂!你還好嗎?”口氣森寒更勝冬雪。 這麼沒愛心?用腳踢她?好!那她索性就裝死。 霍紫苑打定主意,一動也不動,悄悄地將短笛揣進雪衣中。 死了?紀斐然心頭一驚,人也跟著蹲了下來,翻開他—— 好一個醜八怪!他還沒見過什麼人比“他”更醜,而且還臭氣熏天! 這個人打哪冒出來的?垃圾堆嗎?基於道義,他嫌惡地揭開那人的雪衣往胸口聽去……咚咚咚的心跳速如戰鼓。 沒死! 他籲了口氣,忿忿道,“算你命大!”他一把將這個髒人托了起來,將對方扛進他的後車座,“讓你上我的車,之後不知要用多少的芳香劑除臭。” 敢嫌她? 這是偽裝!不懂就別亂放話! 倒是他沒事把頭靠在她前胸作啥?吃人家豆腐還敢罵人家臭!有錢人家的公子沒一個好東西!待會兒非給他點顏色瞧瞧。 紀斐然實在無法將“他”和女人聯想在一起,女人合該是香澤怡人,所以當他往她胸前靠去,自然不查那一團柔軟是女人最魅惑人心的酥胸,只當它是塞成團狀的衣服;更由於對她的“氣味”不敢苟同,一心只想將她送往最近的醫院就走人,因此他連眼皮子也懶得再掀一下。 然而輕視、疏忽,就是給對手還擊的機會! 霍紫苑不疾不徐地從雪衣中抽出竹笛,在紀斐然等候紅綠燈號志轉換的空檔,對著他的頸子吹氣…… 咻——中的! 一支七公分長的細尖針,不偏不倚地射在他脖子上,她開始默數,一,二……七秒! “咚!”紀斐然當場昏厥,斜躺在駕駛座前。 霍紫苑從容地從後座走到前座,將他推向旁邊的座位,開起他的蓮花跑車消失在闇黑的紐約街頭。 一棟外觀不甚起眼的宅院,車庫的門閘這時精准地在霍紫苑的蓮花跑車到達時,打了開來。 年約六旬的瘦老者向他們走去,不發一言便與紫苑合力將紀斐然抬進屋內,隨即車庫門被關上,一分鐘不到的時間,一切恢復平靜。 熱鬧吊詭的事,就在這間醫療設備完善的建築物內展開…… “針筒!”老漢冷靜地對霍紫苑說著。 她安靜地做著自己分內的工作,遞上了針筒。 “你下了多少劑量的麻醉劑?”他依舊面無表情。 “十毫升。”她已摘下肮髒的毛帽,神色自若地按住紀斐然手腕上靜脈的位置。 “快!他可能快醒了。”老漢又道。 “好!” 只聽見儀器叮叮咚咚地響著,使偌大冰冷的手術室更顯森冷。 他倆不知紀斐然是偏頭痛的患者,長期一直服用止痛藥,以致他對麻醉劑的抵抗力較強,不一會兒,他便在儀器的聲響聲中緩緩醒來…… 才一睜眼,迷蒙地仰見一張他曾經嫌惡的臉—— 這個醜八怪,原來不是男人!但卻是個比男人好不到哪去的醜女人。 她在幹什麼? 老漢眼尖地睇見紀斐然似清醒過來,倏地偏過頭,似乎不打算讓他看見自己的真面目,接著急吼道,“再注射兩毫克的麻醉劑!” “是!”霍紫苑立時抓起早已備妥的針劑,往紀斐然臂上刺去,有些不忍地低喃,“只怪你不該醒得那麼快。” 不消十秒,紀斐然再度陷入昏迷,但腦中卻已牢牢記住那張醜透了的臉。他發誓,只要他醒過來,就算翻遍整個紐約,也要將她給揪出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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