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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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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管了!在厘不清自己的感覺之前,還是先將她牢牢掌控在身邊。 孤傲如他,此時硬是冷然以對,“是,我一向如此,誰教你找錯了對象、下錯了手。既然敢為,就必須承擔後果。” “我是錯過一次,但我發誓不再錯第二次!我絕不為你這種無情無義之輩工作。”黑瞳頓時炯然晶燦。 她竟敢說他無情無義?!不知死活的女人! 霍地,他目光狠煞,如冰刺般直直釘入她的心口,“你無權,也不配批評我無情無義!在你加害於我,就不仁不義在先;事後不知回饋,更是忘恩負義,你有什麼資格在我面前大放厥辭?” 紀斐然剽悍得令人覺得,只要再稍稍不對頭,就可以將她撕成碎片。霍紫苑噤聲不語,身子微抖著,透過箍緊的大手,傳進他的手心,直達心室。 她在發抖?她怕他? 驚愕登時佈滿心間,但他卻無意為自己的狠話放低姿態。 “紀先生,您的電話。”老領班適時打斷他們之間的劍拔弩張。 紀斐然接過電話,雙眼依舊牢牢地盯在霍紫苑的晶瞳上,有些不忍,卻也不願就此罷手。 “喂,霍然,我要你做一件事……”他低聲地說著。二十秒後,他將電話附在霍紫苑耳邊,“你的老闆有話對你說。” 她瞪大了眼,這是……怎麼回事? “霍小姐,你被開除了。”對方傳來不冷不熱的聲調,彷佛此舉只是踩死一隻螞蟻般無謂。 “為什麼?”她今天受的刺激太大了。 對方只道:“你得罪的那個人是我大哥,也是我的老闆,請立刻離開,並到會計處領取遺散費。很抱歉,我不能為你寫推薦信。”他說得客氣,卻絲毫不帶溫度。電話也在話說完的同時被掛斷。 “怎麼樣?”紀斐然凝向她,沒有嘲諷,只是一臉早知其結果的冷然。 “去你的!”這是她第二次說髒話,“我被開除了,不就是你的傑作,還假惺惺做什麼?我記住了,你們姓紀的沒一個好東西,我發誓只要我有一口氣在,就絕不為姓紀的工作,而且我會告訴我的子子孫孫,永不與你們有任何牽扯!” 憤怒已到了滿溢成災的地步,她奮力褪去脖子上的領結,豁出去地怒嚷,“我從不知恨是什麼,但今天我要告訴你,姓紀的,我恨你!”她使盡蠻力,掙脫了他的箍制,往外走去。 他卻如飛豹攔住她的去路,不改灼人的視線,“你欠我的,終究要還。紐約女孩,你該知道,紐約是夢想家的天堂,也是投機者的地獄,你逃不掉的。這是我的名片,想通後打電話給我。”他硬是塞了張名片到她的口袋中,還故意滑過她的胸口,彷佛在提醒她上一次的“驚豔”懲罰。 她倏地抓過它,用力地撕,卻怎麼也撕不破。 雙眼著火的她,這才仔細打量這張名片—— 是金的! 難怪他敢口出狂言,原來他富可敵國! 她該如何與他抗衡,卻又不失自己的堅持? 老天,這個人,正如這張金名片——“堅”不可摧,又延展數千里!若想要打贏他……她該以什麼樣的角色?! 紀斐然天生的傲笑再次響起,“我不輕易送出名片的,因為它如我一般『有價值』!” “哼!”她打算將它丟在地上,卻為他喝住,“如果你敢當著我面丟了它,我就將你扛起來,一路架回我的地盤,好好『愛』你,直到你受不了為止。”邪肆的眼還刻意流露出曖昧波光。 “你——卑鄙、無恥!”她簡直氣瘋了,那頭刻意隱藏的青絲,似乎在髮夾中燃起怒焰,一路狂燒。 “哈!你是我的。”他迅速地攫取她的唇,宣誓般地印下他的專屬權。 這話卻像緊箍咒般,越過堅石強勒的阻隔,向兩顆對峙噴火的心,漫天灑下…… 山不轉,路轉;路不轉,人轉。霍紫苑不相信全紐約的工作,都在他紀斐然的控管之下。 她到紐約音樂廳打工總可以了吧! 每年的六月到八月間,可說是藝術活動特別多的一季,今夜的演奏者正是名滿樂壇的長笛家卓妤,端看她那張黑白海報,即可睇睨出她的高貴氣質。 霍紫苑打從心底傾羨,真希望自己也能吹得一口好長笛,可惜,她只會吹口琴;還有那支曾經射昏紀斐然的毒笛。 思至及,暈陶陶的感覺緩緩撫平她前幾天與紀斐然對峙的震怒。 “晚安!”她的朱唇下意識地泛著甜美的笑,手中不忘撕著聽眾遞來的門票。架在鼻樑上的厚重眼鏡也因心情好轉,而不再那麼沉重。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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