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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這也是我為什麼需要伊莎貝拉的原因。因為行屍走肉的生活並不好過。」他有感而發。

  「也許他們並不想清醒。」她從另一個角度回應他的說法。

  「也許。但是他們所摯愛的人,卻希望他們再度活過來。」他望著天空漸漸散去的蝴蝶。

  「你——」她隱約覺得他話中有話。

  「不要用同情的眼光看我!」他立刻築起一道牆。

  「你不需要同情,你幾乎什麼都有了。」她連忙說,試圖趕走彼此之間突然興起的不愉快。

  他扯了扯嘴角,不得不承認,葛鳳蝶在某方面是極為敏感的。

  他順著她的話,轉開了話題,「你不覺得奇怪,為什麼這兩天老太婆不再問我們有關老船長的事?」

  「我也覺得有點怪。」只是一心觀察伊莎貝拉的她,無暇細恩。

  「天快亮了,你要不要先進屋裡休息?」他建議道。實在是瞧見她只眼圈十分明顯,莫名升起一股不曾有過的心疼。

  「我想在這裡看著它們散去後再進屋。」她回應道。

  「倔強的女人。」

  「錯,是有原則的女人。」

  「不對,是不懂得照顧自己的女人。」他們又開始抬杠。

  「拜託,我不但會照顧自己,還得照顧我那三個美麗如芙蓉的妹妹呢!你不知道就不要妄下評斷。」她可不讓步。

  「口說無憑,下山之前,你若沒成為病西施,才能勉強算你過關。」他仍然不看好她的健康狀況。

  「病西施?想不到你的中文程度真好!」她笑了。

  「你也不簡單,也懂病西施的典故。」他也回捧她一句。

  「拜託,我可是讀中國古籍長大的。」她自豪地說。

  「那大小仲馬可讀過?」他又考問她。

  「大小仲馬我是不熟,但『艾蜜莉的異想世界』我倒是看了十遍。」她笑說。

  「原來,女人還是膚淺的。」他笑著批評。

  「收回這句話!女人哪裡膚淺?送你這個不懂女人的大男人一段詩句,好讓你無地自容。」她開始反擊。

  「洗耳恭聽。」他樂於接受挑戰。

  「因為我在水中游,所以,你看不見我眼中的淚水。」這回她故意以日語說道。

  「我聽不懂。」他蹙著眉心瞧著她,沒料到這個小妞還有點語言天分。

  「我就說你不懂女人!」她好生得意。

  「你的邏輯有問題。我是聽不懂日文,但不表示當它被翻譯成中文、法文、拉丁文或是希伯來文時,我不懂它的意義。」

  「算你扳回一小城,不過,我不想翻譯成你懂的語文給你聽,好讓你真正的不懂女人。」這次換她調侃他。

  他出其不意地將她壓倒在地。

  她嚇了一跳,「你想幹嘛?」

  「吻你!吻到你翻譯出來。」他的臉已湊近她的臉頰。

  「NO!你使小人步數,不算!」她強力抵抗。

  「這就是你不瞭解男人的地方。男人可以不用瞭解女人,但卻可以令女人臣眼。到那時,了不瞭解已不是第一要件。」他的唇越來越靠近。

  「你——起來啦!」她半哀號地命令他。

  他搖了搖頭,「我發現此刻你先前的日文內容,已不是最吸引我的事。」

  她的心跳越跳越急,四肢也軟弱無力,沙啞的聲音根本打動不了虎視眈眈的慕林,但仍不忘說服他。

  「我並不想吸引你,只要你下來!」微弱的語調,就像只被雄獅踩在腳下的小兔子,楚楚可憐,但卻令對方橫生逗弄之意。

  「你知道現在最吸引我的是——」他的唇忽然俯下,停在她的耳畔低語:「就是吻你……」他真的付諸行動,在她的耳垂敏感之處,輕輕吻著咬著……弄得她全身輕顫。

  「別這——樣,我感覺——好……別——這麼——做。」她的雙手想推開他,卻發現半點力氣也沒有。

  「這就是體熱,我說的那一種體熱。我很滿意是我點燃了你的體熱。他的唇改向她的粉頸。

  「嗯——」她感到這世界天旋地轉了起來,無法分辨自己身在何方。

  「你真是個敏感的小東西。」

  她直喘氣,卻不忘抗議:「我不是小東西,我是女人,活生生的女人。」

  「好!好個女人。正式的甜點要上來了。」

  她還不明白這話的意思,他豐沛的唇已準確無誤的對上她的嫩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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