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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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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 天道宮眾門徒紛紛圍住忘塵,忘塵從容不迫地回過頭,迎上天道宮主。 “啊!”天道宮主一愣,連忙撤退眾人迎向前。“原來是忘塵公子,失禮失禮。” “失禮的是在下,深夜擾人清夢,實在不該。”忘塵笑道。 方才傳來打鬥聲,天道宮主率眾人出來卻只見忘塵在此,由忘塵在武林的盛名,以及近來動盪不安的亂象看來,天道宮主明瞭忘塵必定已為他解除一劫。 “公子若不嫌棄,請讓老夫略盡心意,入天道宮受吾招待吧。” “多謝宮主,在下也有事與宮主商討,但現在我必須去接一個人。” “不勞公子,我差人去接待便可。” “不,不。”忘塵笑得高深莫測。“這個人可不能出任何差錯呢!這樣吧,我明早再來,告辭了。” 望著那道飄逸的背影離去,天道宮主不禁生疑。向來行事難以捉摸的忘塵公子,何時有了這般牽掛? *** 忘塵回到安置舞沐衣的客棧。夜深人靜,想必她睡的熟了吧!他來到她房前,卻見房內燭火通明,基於禮數,他還是輕敲房門。 不聞回聲,忘塵心有疑慮,輕將木門一推。他仁立在門前,先是微怔,隨即揚起一抹淡若柔水的微笑。 舞沐衣就趴在桌上睡著了,躍動的燭光映在她如玉凝脂般的臉龐,秀髮如瀑披落在她嬌小的肩背上,更添她無瑕的白皙。 她再怎麼伶牙俐齒、口無遮攔,此時在他眼中都化為酣甜如嬰的純潔。 忘塵不禁自嘲地笑了。這對姐妹真有如此驚人魅力?最冷酷無情的寒焰都被舞沐裳收服了,而他……不,寒焰雖是無情刀,卻是最癡情、最重義的血性男子。他雖為多情劍,早已無情無欲無所求,真正的無情……是多情吧! 小心地撥開她如絲的長髮,扶起她綿軟的香肩,忘塵既輕又柔地欲將她抱上床休息。舞沐衣卻在此時輕輕一顫,掀開羽扇似的濃密眼睛,那猶在車夢半醒間的朦隴眼眸,竟如繩似箝般的狠狠勒住他的氣息…… 倏地睜大了眼睛,舞沐衣掙開他的懷抱,下意識就是在他臉上甩了一記巴掌,忘塵怎麼可能閃不過這道火辣的五指功,但,他居然沒能躲得掉!誰叫他之前已被她的勾魂魁眼懾住了魂,這措手不及的一巴掌,可把多情劍忘塵公子一世英名給打散了,她舞沐衣果真才是最可怕的對手! “無恥!擅自闖入別人的房間還做出非分之舉!”舞沐衣脹紅了臉怒吼。 冤枉啊!忘塵簡直哭笑不得。 沒讓他有開口辯駁的機會,舞沐衣的數落連珠炮似的轟得他不但臉頰發脹,連耳朵都不堪其擾。 “原來你是這種小人,虧你忘塵公子在武林道上大名遠播,什麼正義之士,鏟奸除惡,正道支柱,全都是虛偽作假!披著光明的外衣,淨做見不得人的劣事,武林會動盪不安,眾生疾苦,就是有太多這樣表裡不一的人存在!” 吼了一大串,舞沐衣粉臉通紅,嬌喘不已地瞪著他。 忘塵簡直開了眼界。想他忘塵向來舌檠蓮花,光明磊落,每每遇上她,他居然也有語拙的時候。 她把他批評的一文不值,他非但不動怒,反之還噗呼地笑出聲來,一笑不可收抬,惹得她臉紅到耳根,氣急敗壞地叫道:“你笑什麼?這就是你們這些正義之士的處世之道嗎?” 忘塵掩不住滿眼笑意,讓他深沉的黑眸仿佛閃動著耀眼的光芒,舞沐衣突然感到一陣莫名的耳熱。 “我笑,是因為我終於真正確定了你是裳兒的姐姐!” 舞沐衣一愣。他這是什麼意思? 忘塵笑著反身而去,留下一句:“上床睡會舒服些,天一亮就得起程了。”他的步伐隨著笑意而去。 但是她卻感覺躍入她耳中的笑語十分猖狂。 他這麼說的意思是他本來要抱她上床休息而已是吧!舞沐衣瞪著緊閉的房門,臉上的紅潮還未褪去。忘塵……實在是她見過最古怪的人了。 *** “屬下已找到多情劍忘塵的行蹤。” “殺了他!” “魔皇,忘塵十分狡猾,要殺他不是容易的事,一旦讓他起疑,要掌握他的行蹤更困難了。” “嗯……” “不如魔皇設下陣局,屬下將之引來魔門陣倒時任他有再大能耐也插翅難飛!” “好!哈哈哈!蘭心,本皇果真沒有看錯人!” 邪劍蘭心禦蘭芳,在魔弦皇心中是繼承魔門陣偉基的不二人選。原本魔弦皇的霸業只要傳給唯一的愛子冉煙,誰知冉煙對魔門陣非但不屑一顧,更選擇獨步江湖,不管魔弦皇對他如何寵溺,他對這位魔父始終懷著一分排斥與憎惡,原因很可笑,冉煙貌美如仙,而魔弦皇面陋如鬼魅。魔弦皇後繼無人,十幾年前自西域救回一名傷重少年,看中他是習武之材,魔弦皇便予以栽培,納為秘密武器,成就今日的邪劍蘭心。 十多年來,禦蘭芳仍保有昔日貴族之氣,對魔弦皇,他是忠心不二、鞠躬盡瘁。外人眼中十惡不赦的魔頭,在他心中卻有如再生父母的重要地位。 若不是魔弦皇,他早已隨著他毀滅的皇室,葬送在那片無垠黃沙之中了。 西域故土總在午夜夢回索繞在他腦海,如今卻被一雙璀璨星眸取代。向魔弦皇提出將忘塵引來魔門陣,其實他私心只想借此接近舞沐衣罷了。 忘塵與舞沐衣是何關係?從不曾聽聞忘塵身邊有過紅粉知己,為何他與舞沐衣這般熟練? 禦蘭芳回到自身樓房,凝望窗外漆黑夜色。 舞沐衣,你居然僅一眼,就懾走了我的魂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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