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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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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走進總統套房裡的小型會議室,跟上海來訪的合作夥伴握手寒暄,突然,一股心神不寧的感覺襲上孫澤仲的心,彷佛有人一拳打中他的胸口般,這症狀來的又急又猛,心狠狠地抽痛著,他表情痛苦地撫著胸,人幾乎站不住。 「澤仲,你怎麼啦?」徐心妮趕緊探過身,貼在他身邊,手乘機摸上他的胸部搓揉。「胸口痛嗎?」 前幾天她靈機一動,成功遊說上海來的投資合夥人將雙方會面的時間提早到今天,並且約在合夥人的房間,但隱瞞著沒告訴孫澤仲,直到今天才突然打電話通知,為的就是要擊潰丁煥娣。 她知道,她成功了! 尤其是臨進電梯前,她「不小心」沒站穩地倒向孫澤仲,更是神來之筆。 看見丁煥娣那如遭雷擊的精彩表情時,若不是怕孫澤仲看出端倪,功虧一簣,她早就失態地發出得意的大笑聲。 只能說,那個女人的戰鬥力太低了。三兩下就解決掉一顆擋路的大石頭,真是爽哪! 「我沒事。」他拂開她的手,幾秒鐘前突如其來的疼痛奇異的消失不見了,那種痛不欲生的感覺彷佛只是出自他的想像,而他想像力向來貧乏。 「溫先生,再次歡迎您到臺灣。」他再度伸手跟合夥人握手。「您的時間寶貴,我們就開始討論合作細節吧。這是草約……」 會議在一個小時之後結束,留下一臉錯愕又不滿的徐心妮陪他們應酬,孫澤仲則急忙趕回家,他需要確認丁煥娣安然無恙。 一個多小時前的心痛,令他直覺得想到她,強烈的不安籠罩心頭,剛才的會議,他幾乎可以說是心不在焉,草草結束。 異常擁擠的車潮阻礙他前進的速度,心急如焚的他只能坐在車內,對著長長的車龍乾瞪眼,直到過了十字路口,車行速度才恢復正常。原來是有一輛車子因車禍打橫,幾乎佔據兩排車道,幾個警察正在盤問一名被嚇壞的年輕人,而車子前方有一大攤血跡,看起來怵目驚心。 不再多看車禍現場一眼,他猛踩油門,以著比平常快的速度前進,只想要在最短的時間內回家。 十五分鐘後,孫澤仲已經回到家門口,他急迫的拿出鑰匙,手有些不穩的打開門鎖,迎接他的是一室不尋常的死寂。 她人呢? 他快步走到她最可能在的地方——廚房。 沒人。甚至沒有飯菜香。 奇怪,他都說了會回家吃午飯,她不可能沒煮,怎麼會呢…… 「煥娣?煥娣——」不安再度席捲心頭,他大聲叫喊她的名,快速地從這頭找到那一頭,房間、浴室,甚至書房,他都進去看過了,但還是一無所獲。 她到底去哪裡了? 印象中,這是第一次他在家,而她不在家。沒有她的屋子,頓時變得空曠的可怕,放眼望去是一屋子的白,沒有半點生氣,像座陵寢似的,讓人非常不舒服。真不明白,他當初怎麼會選擇這樣的裝潢設計? 這就是她一個人在家時的感覺嗎? 他記得她很少外出,幾乎都呆在家裡,每天面對一屋子的空寂,她怎麼受得了? 鈴——鈴—— 一定是她打回來的!孫澤仲急切的接起電話。 「為什麼這麼久才接電話?一天到晚在家裡沒事做,連接個電話都慢吞吞的,只會混吃等死!若不是需要你家的臭錢,我才不會答應讓澤仲娶你哩,廢物一個!」孫王舜茹多年來如一日的「每日一罵」,在電話接通的同時就劈裡啪啦的響起,語句流暢,沒有間斷。「哼,我們家公司的狀況越來越好,已經不再需要你家的金援,澤仲很快就會重獲自由了!」 「媽!我不是說過別再打電話騷擾煥娣了,為什麼又打來?」這是他第二次接到電話,內容更加不堪。 他相信這絕不是偶爾為之,若不是經常練習,罵人的話不會如此流暢,態度也不會如此乖張、咄咄逼人。 「澤……澤仲?!怎麼是你接電話?」要命!孫王舜茹的聲音開始打顫。 「為什麼又來騷擾煥娣?」他又問了一次,語調更冷。 原來煥娣不只得忍受獨守大屋的空寂,還得忍受他母親的無理取鬧。他母親是什麼樣的人,他比誰都清楚。 「我……我是為你打抱不平啊!」孫王舜茹頓了一秒後,隨即理直氣壯的為自己的行為正名。「以你的條件,配得上更好的女人,比如說心妮,她就比丁煥娣好太多了!」 「這是我自己的事,丁煥娣是我的妻子,不需要你介入。」孫澤仲的語調沒有起伏,說出的威脅像冰一樣。「我再說一次,以後不要再打來,若是讓我知道你又來騷擾她,我會斷絕家裡的經濟!」說完,他立刻摔上話筒,充分表達出他的怒意。 如果讓他查出來,這次煥娣的「離奇失蹤」跟母親的騷擾有關,他真的會切斷讓她賴以為生的奢華生活,讓她體會一下若是五年前沒有丁家援助,她早該過的生活! 他從不認為自己是個知恩圖報的人,但起碼他不會做恩將仇報或是過河拆橋的事,母親的言行讓他非常震怒,尤其是她批評煥娣的話,更是讓他火冒三丈。 記不得上次這麼生氣是什麼時候,印象中,應該是沒有,他不是一個容易動怒的人,但他現在真的很生氣。 如果對方不是他的親生母親,他會要她付出代價! 鈴—— 鈴響一聲,他立刻接起電話。「喂!」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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