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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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倪競起身,與之交握“久仰大名。”他加重力道,罕見的藍眼眸迎向他深黝的黑瞳。 顏子堯收回手,挑高眉楷,微揚的唇角有一抹興味。 “這是我未婚妻親手科理的,兩位請慢用。” 他刻意強調“未婚妻”三個字,語氣裡淨是滿滿的自豪。 明知道已是不可改變的事實,但樊禦妃的心仍不免抽痛了下。 為什麼,她還不死心?她不是很瀟灑嗎?怎麼唯獨放不下他…… 她對自己的反應發脾氣。 顏子堯額外的補充,亦在倪競的算計中。 “兩位若有任何需要,儘管開口,不必客氣。” 顏子堯全然職業化的口吻,讓她萬分難受,卻沒有立場反駁。 侍他離開後,樊禦妃像泄了氣的皮球,垮下肩膀,美麗的眼也失去光彩。 “你愛的人是他吧?” 倪競佯裝不知情的猜測,彷佛一把利刀插進她心臟。 她有氣無力的乾笑道:“怎麼可能?你比他好多了。” 蒼白虛弱的笑容,任誰都看得出來她的言不由衷。 “你把我當成他的替代品了。” 他再次殘忍的戳破她隱藏的心事。 “沒有。”她氣呼呼的,音量不自覺的提高許多。 答得太果斷、太迅速,反而顯得矯枉過正。 “我是真的喜歡你。” 真的、真的喜歡他…… 但為什麼她的心會那麼苦澀。 “不必對我說謊。”倪競盯住她,斬釘截鐵的說。 她也被他惹毛了。“為何你老是質疑我?”她的棕眸閃著盈盈淚光。 “因為你在欵騙我。” 他直截了當的揭穿她的伎倆。 樊禦妃錯愕的僵住身子,心跳得好急。 絕麗的面容上,一陣青、一陣白,有著被拆穿的難堪。 原來她的演技那麼蹩腳。 難怪神總是取笑她,在伸展臺上走臺步,騙騙人還可以:演戲?免了。 “我沒有。” 僵硬的口氣,連她自己都感到可笑,更遑論說服精明的倪競。 “你沒有說謊的天分。”他句句都坦白的近乎傷人。 真是剋星!樊禦圮氣惱的瞪著他。 非但沒有安慰她,還反過來落井下石。 可惡又討厭的男人——可是,她競覺得有些溫暖。 以往,她僅能躲起來暗自療傷,哭泣、抽煙、喝酒,任何能麻痹知覺的方式,她都下放過,直到累極後睡去。 醒來後,她重新投入人群,對外展現她的美、她的自信。 只有眼前如謎般、難以捉摸的混血男人,徹底看透她的偽裝,居然讓她有如釋重負的感覺。 “你真是不體貼。”她嬌瞠道,笑中有淚。 這才是他的真面目吧! 什麼風度翩翩的紳士,全是他與她保持距離的招數。 “我勸你別浪費心思在我身上。”他凝視她強顏歡笑的脆弱,剛毅的心蕩起一絲漣漪。 她抬眸,卷翹的睫毛上沾染著淚水,猶如鑽石閃耀著光芒。這一切,映入他眼壓、直射他陰沈的心,讓他有片刻恍神。 他極力抗拒著那份當年初見她時的悸動,不肯妥協。 “別忘了,我也有未婚妻。” 他說著自行捏造的謊言,試圖傷害她,從中獲得報復的痛快。 她沒再說話。 侍者又陸陸續續端上生魚片、炸物,她緘默、專注的盯著美貪,原先的好胃口已被一連串的打擊填飽。 “在懺侮?” 倪競打破沉默,似笑非笑的睨著她。 她有好感的男人,偏偏都對她不屑一顧,而且即將屬於別的女人,這是多麼可笑。樊禦妃悲哀的自憐。 未婚妻…… 那又如何,既然他們可以玩“狩獵遊戲”,把別人的女友、甚至是未婚妻占為己有,她為什麼不行? 她不也是鎖定他為獵物,才積極接近他的嗎? 怎麼能遭遇一點挫折,就打退堂鼓? 強烈的念頭盤踞她整個腦海,又重斬尋回當初的決心。 況且,她和狂神的賭局,還沒分出勝負呢! 心情急轉直下,心中多了一份篤定,樊禦妃一掃剛才的悒鬱。 食欲又慢慢回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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