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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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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沉默令他焦慮心寒,仿佛預告著她終將離去。 這世上任何感情果然都會變質,根本不值得相信、不值得付出真心——堂司悲觀地想,眼神晦澀。 他悲傷失望的神情,讓她的心加倍痛楚。 堂司以為她可以滿足他的任何要求,因為她的感情純粹真摯,可是她卻結結實實的賞了他一記軟釘子。 生命中重要的人都不能留在身邊,莫非這就是他的宿命? 堂司失神地推開她,俊美的臉孔覆上一層冰霜。 李夜泠憂傷地望著他冷峻的神態,知道他又築起心防,將她摒除在心門之外。 令人窒息的沉默橫亙在兩人之間,關係頓時降至冰點,使他們動彈不得。 她差一點就衝動地把病情脫口而出,但她能給予什麼保證?給予什麼承諾? 最後,還不是不能帶給他幸福…… 原來殘酷的不是他,是老天爺! “你想走,隨時都可以走。”遲遲等不到她肯定的回復,堂司只能用冷漠掩飾悲憤。 等奮力關門的聲響穿破耳膜,李夜泠才回過神,和一室冷清無言以對。 他又再度走出她的生命,只是這回角色互換、立場對調。 最後她還是做了選擇…… 但願她的傷心,能為他換得幸福。 李夜泠由衷地祈禱。 隔天中午,旅館的老闆娘來敲門,簡單的問候寒暄完畢,便把被託付的物品交給李夜泠。 老闆娘告訴李夜泠,那是徹夜未歸的堂司請人帶回來要還她的東西。 說完,老闆娘就退出房外。 李夜泠顫抖著手拆開牛皮紙袋,裡頭裝的是她的護照以及一張回臺灣的機票,和一些現金,除此之外,沒有留下隻字片語。 他的用意很明顯。 果決乾脆,確實是他的作風。 這就是她要的結果呀!為什麼心卻像被剜了一塊肉,痛得難以呼吸,好像下一秒鐘就會死去。 淚猶如斷了線的珍珠,迅速地往下墜落。 他會恨她嗎? 這樣就不會因為她的病症,而受到絲毫影響了吧? 真若如此,那她願意被他憎恨。 她希望他能快樂! 等崩潰的情緒稍稍平復,李夜泠請旅館叫計程車,送她前往機場…… 秋日的陽光燦爛,而她已無法感受到一絲溫暖。 她遺落的,不止一顆破碎的心—— 自那夜負氣離開溫泉旅館後,堂司就沒有回去過,因為他害怕面對的是人去房空的淒涼與孤絕。 接下來,他飛離京都抵達美國,用大量的工作讓自己持續處於忙碌狀態,無暇胡思亂想。 在他的努力下,取得了與美國兩家最具知名度的電影公司合作權,成功拓展歐美市場,證實他的成就絕非僥倖,除了傲人的家世支撐,更重要的是本身的實力。 這段期間,堂司去了一趟洛杉磯,向為了愛情、寧願捨棄堂家二少爺身分的孿生弟弟堂義,祝賀他雙喜臨門——和已懷有身孕的妻子公證結婚。 那場party簡單而溫馨,幸福的氛圍下,孤寂大舉入侵,堂司不由得多喝了幾杯,迷醉自己總是太清醒的神經。 當回到臺灣的第三天,堂司才現身於每個月的例行會議,聽取各部門主管的報告,並且下達指令與執行方針。 會議解散,已是下午兩點。 “接下來有什麼行程?”堂司頭也不抬地問立於辦公桌前的秘書。 “董事長,有個包裹是上個月從京都的溫泉旅館寄來的,收件者直接寫了您的名字。”秘書連說話的語調和音量都儘量克制得宜,因為他看起來很疲憊,好似隨時都會不小心爆炸。 堂司頓了一下,沒有接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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