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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七


  他冷睨著打扮的花枝招展、姿態傲如孔雀的朱碧雅,口吻不佳。

  繼而轉向安蕾,嚴厲的瞪她一眼,無言的譴責她不告而別的行徑。

  深刻的感覺到他眸中的不悅,她別開眼,閃避他銳利的眼神。

  “阿嶽……”一見到他,朱碧雅旋即拉下臉,挨到他身旁,哭喪著口氣忿忿地指控:“為什麼她一大早就在你家?而且是她開的門?”

  “一大早的,你來幹什麼?”他氣定神閑的彎身揀起散落滿地的物品,不答反問。

  “我已經把我們的結婚喜帖發出去了。”她把來此的目的告知他。

  本來,她昨晚就打算告訴他這件事,可是他的手機和家裡電話一直沒人接聽。

  所以一大早,她連早餐都沒吃便趕過來,結果卻令她心碎。

  “我……我先走了。”安蕾低垂螓首,態度低調的欲逃離現場,不想再瞠這渾水。

  雖然,這場爭執是因她而起。

  “等一下!”

  “站住。”

  卓岳和朱碧雅這回倒是有志一同,同時出聲叫住她。

  安蕾頓住倉皇的步伐,立於門前,雙手緊抓著裙側,像個接受審判的犯人,靜候發落。

  無奈的歎了一口氣,希望這次是最後一次面對這種場面。

  她累了,還是平淡踏實的日子適合她。

  緩緩轉過身,坦然的面對即將締結良緣的才子佳人,亦是近日來在她生活掀起波濤的兩位要角。

  “不把事情解釋清楚,我絕不善罷甘休。”

  朱碧雅拔尖了嗓子,不客氣的撂狠話?

  吐了一口氣,安蕾暗自替自己打氣、決定勇敢地解決問題。

  “我……”

  她啟齒,一句話都還沒說完,便馬上被卓嶽斬釘截鐵的打斷。

  “跟她無關。”

  話一出,朱碧雅和安蕾都詫異不已,紛紛望向他,猜不出他的心意,摸不透他的心思。

  “阿嶽,你怎麼可以維護她。”朱碧雅噘著水嫩的唇,不依的瞠怨。“事實擺在眼前,她三番兩次勾引你。”

  安蕾擰起秀眉,抬眼偷瞄著他的神色變化。心裡卻因他的偏袒而感到竊喜。

  “那又怎麼樣?”他不以為然的冷嗤。

  他冷漠的語氣使朱碧雅的心涼了泰半,不可置信的瞪大美眸,愣怔的看著他,答不上話。

  卓岳信步走到安蕾面前,覷著她好一會。

  在他炯熠深邃的黑眸盯視下,她羞赧的垂下頸子,雙頰燥熱、蔓延至耳根。

  她似乎從他宛如黑曜石般的瞳仁中,讀到了炙熱的感情……

  是她太多心、自作多情了吧?安蕾兀自否決,認定是自己的錯覺。

  好半晌,朱碧雅才顫著聲音問道:“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被這個賤女人迷住了?”

  卓嶽斂起眉,揚聲警告:“別開口閉口就是賤女人。”維護安蕾之意,昭然若揭。

  朱碧雅頻頻搖頭,眼前的男人真是那個她所熟悉、溫柔體貼的翩翩貴公子卓岳嗎?

  “阿嶽,你是不是還沒睡醒……”太過震驚,無法接受他態度丕變的事實,她於是只好自欺欺人。

  “我很清醒。”他手一撈,把身旁呆若木雞、幾乎化為雕像的安蕾攬入懷裡。

  她愕然的張大嘴巴,彷佛被下了定身咒般,動彈不得,連呼吸都忘了……

  “我是被她迷住了。”卓嶽字字鏗鏘,毫不拐彎抹角的坦承。

  聞言,不僅朱碧雅瞠目結舌,眼珠子都快爆出來,安蕾更是如雷轟頂,腦子裡不斷回蕩著他的宣告。

  “怎麼可以……你怎麼可以?我們都要結婚了呀!”

  朱碧雅哽咽的提醒他,盈盈大眼蓄滿淚水。

  看著她難過哀怨的表情,安蕾覺得她好像是硬把一對佳偶拆散的劊子手,心裡十分難受且自責。

  在愛情與道德之間煎熬,她也不好受。

  突然,她覺得男人好自私。讓女人受苦,最後受益的卻都是男人。

  不知打哪來的勇氣和力氣,安蕾猛然掙開他如鐵箝的手,以一種連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漠然口氣說道:

  “你們結不成婚,別怪到我頭上來。”

  “誰說跟你沒關係?”卓嶽絲毫不因她的撇清而惱怒,唇邊噙著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就是要把她拖下水。

  本來,她不在他的計畫之內,不過,有她的加入,這場預定的戲碼勢必更加精彩。

  對付朱碧雅這個商業間諜是一回事,接近安蕾又是另外一回事。

  他從未想過要利用她達到讓朱碧雅難堪、痛苦的手段,之所以接近她,純粹對她有興趣,並且想挫挫她的銳氣。

  只是這個念頭,在歷經昨晚一連串的事件後,他對她有了不一樣的感觸。

  總之,無論基於何種因素,短時間內,他都不想放開她。

  “昨晚的事,你都忘得一乾二淨了?”他的墨瞳透露著曖昧春光,熱心的“提醒”她。

  聽在安蕾耳中,自然認定他是惡意挑起誤會和戰火,非常不能苟同。

  偏偏,昨夜的纏綿又是不爭的事實,她沒有立場辯駁。

  他是故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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