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謝璃 > 紅色戀人 > |
| 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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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了;真是鍥而不捨,喝個咖啡有必要這麼累嗎? 她回過身,拿起他夾在手指間的淡綠色名片,隨意瞄了一眼上面的內容。 「知不知道怎麼念?」 她一聽,笑了出來,他可以當個專業的面試官了。 「闕宏喬。」她揚一揚手中的名片,「我念過書的。」 他還是緊盯著她的反應,從頭至尾沒有露出一絲笑容。 「再念一遍。」 她詫異的看了他一眼,但他認真凝肅的眼神竟使她不由自主順著他的要求。 「闕——宏——喬,是這樣念沒錯吧?」她特意放慢速度。 服務業還真不像想像中的那麼簡單,不但隨時得應和客人各式各樣的要求,且不能得罪分毫。她開始佩服起沈眉來,也懷疑自己能做到多少? 「謝銘心——」他凝視著她,喚她的聲音恍若相識已久的朋友,原有的質疑、淩人的氣勢消失,臉上流轉著近似失望、難以置信和百般不解的情緒。 「你銘記在心的事有多少?」 她倒退一步,抵住身後的水槽,驚愕的望著他。 他只是一個陌生人,能看出什麼?又憑什麼這麼肆無忌憚的詰問她? 她沒有防備的迎向他的眼神,那如同磁石般的黑眸定定的鎖住她,有一刻她竟動彈不了,四目在空中膠著,周圍的景物全都隱沒不見。 她不知道陷溺在那雙似曾相識的瞳眸裡有多久,只覺得後腦勺開始脹痛,漸漸蔓延,有人推她的手臂,她渾然不覺,頭痛影響了她的視線,男人的影像模糊了,她聽到自己的名字,不斷被叫喚著。 「銘心,銘心,怎麼啦?發什麼呆?」 她轉動方向,眨了眨眼睛,眨去眼裡的一層霸氣,認出了身邊的沈眉正不解的望著她,她再調回視線,男人不見了?! 她推開沈眉,疾奔出大門。 男人上了一部停在路邊的黑色賓士車,急駛過她身邊時,坐在後座的他從搖下的車窗裡對驚惶的她勾唇笑著,她來不及反應,車子已絕塵離去。 她揉揉僵滯的腦袋,緩慢的走回店裡,沈眉正在替客人結賬。 「你認識那位客人嗎?這麼急著追出去。」沈眉不經意的問。 她從皮包裡拿了顆止痛藥和水吞下,掩飾方才的失態道:「我……是追他,他忘了付錢。」 「咦?那張千元鈔票不是他的?他只喝了杯咖啡吧?這麼大方啊!那張名片是他的嗎?」 那張淺綠色的名片靜靜的躺在吧臺上,就在藍色鈔票旁。 她抬起那張名片,上頭簡簡單單的兩行字——闕宏喬,宏天集團總裁。 簡單到像是假的、開玩笑用的! 「沈眉,你見過他嗎?」她有些虛弱的問。 「印象裡是沒有,他那張臉很容易記得不是嗎?」 她關閉了腦中的揣想,然後,做出了一個無法解釋出緣由的動作——將名片放人皮夾裡。 「牧謙,我到底幾歲了?」她走到牧謙的房裡。 他正半倚在床上,看著一本工作上用的醫學參考書。 「怎麼想到問這?」他從書中抬起頭來,拿下輕度近視眼鏡。 「有人問我,我沒法肯定。」她坐在他身邊,握住他的手。 「你二十八了。」他柔聲道。 「二十八,二十八——」她喃喃念著。 「不過你看起來年輕多了。」他表情力圖自然。 「牧謙——」她伏在他胸前,耳朵貼著他的胸膛。「我失去了那段最重要的過去,你對我很失望吧?也許終老一生,我就是這樣了。」 「我不介意。能和你一齊終老一生,過去並不重要。」他摩挲著她的頭髮,後腦勺有塊小小凸起,穿過髮絲擦過掌心,一塊磨不掉的印記。 「我總覺得不踏實,生怕自己錯過了什麼美好的事。」 「最美好的事就是現在擁有你的感覺、擁有一個完整的家,你不再作惡夢,可以安穩的睡個好覺。」他的心臟平穩的跳動著,振動著她的耳膜。 「嗯。」她閉起眼睛,攬著他的腰,休憩在他懷裡。她喜歡這樣偎著他,一個下意識的動作,尋找一種熟悉的氣息。 熟悉的氣息?她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肌膚和衣服交融的味道清新舒爽,她可以立即分辨出那是他所散發出來的,然而,卻是熟悉又陌生,無法觸動內心的最底層,牧謙身上的味道不是她一直以來所要尋覓的嗎? 白天所見到的那雙眼睛驀地在腦海中浮現,她猛然驚坐起,直視著丈夫。 「怎麼了?」趙牧謙困惑於她突如其來的動作,戴上眼鏡。 「沒什麼,我想到忘了聯絡小菲的老師,不知道這兩天她在學校情況怎麼樣。」她離開他的床沿,神色平常的退出門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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