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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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應停背倚著牆,自嘲的一笑。“聽說我中了美人計,很得意吧?” 張馨萸直搖頭,家人見他中計當然是高興的,但她只感到震驚與失落,甚至恨上了那個身不由己的棋子。 後來應停愈陷愈深,她想求家人收手,已是不可能了;透過那個女人,他們掌握了應停的一切事情,讓他在鬥爭中失敗。 後來聽說太子向荔瑩下達暗殺令,導致應停重傷,她幾乎快為此而瘋狂,藏著對他的愛戀不敢說,看他與自己的親友交惡,結下深仇大恨,她的痛苦比起他所受到的傷害,其實也差不了多少。 “我……我很抱歉,害你受傷的確是我家人的錯。”這句話,好久以前她就想對他說了,結果竟到了此時此刻,她才說出口。 若不是最近兩人的關係稍微緩和了一點,她有勇氣說出更多心裡話讓他知曉,真不知這分歉意她還得藏多久? 畢竟,像這樣不對立、不起衝突,和平共處的經歷,對兩人來說實在是太過稀少。 她多麼希望從今以後與他相處得愈來愈融洽,兩人可以說更多有意義的話,而不再做無謂的爭吵。 “你擺這種姿態給誰看?”應停覺得很無力,張馨萸太誠懇了,他硬不下心腸再羞辱她。 他可以跟她鬥到天昏地暗,激戰千萬場也不皺一下眉頭,但她這麼弱,卻教他不好意思再欺負人了。 應停歎氣,張馨萸最近出其不意的表現,真是教他頭痛。 “爺不需要你道歉,只要你消失不見;坦白告訴你,過去的事放到一邊,大家互相不理不睬,過個三、五年,什麼恩恩怨怨多半都忘了,但你非要跑到爺面前晃來蕩去的讓人無法忽略,這就是故意在惹是生非!” 她的身份是那麼尷尬,所有人都知道,他受到的傷害與她家有關,她還要來到他面前礙眼,提醒他過去的一切。 這完全是一種戳人傷口、揭人傷疤的惡行啊!教他怎麼心平氣和的面對著她? “我的存在令你難堪了。”張馨萸終於明白了應停內心的想法。 “是的,看著你,我就會想起當初的自己是如何愚蠢的信任別人,最後不但身心俱損,還與父親手足決裂。” “我不知道我令你這麼痛苦。”若知道他心裡的傷痛是這麼重,當初說什麼她都會阻止家人的計劃,哪怕會眾叛親離。 “如今你知道了,聰明的話就趁早走人了,不管你有什麼目的,在爺這裡都是不可能實現的,老實說,爺對你已經夠仁慈了。” 張馨萸仍舊搖頭。“我的目的只有一樣,我想補償你。” 她沒有因為兩人之間難以逾越的屏障而沮喪,反而很高興兩人能把話給說開了,讓她瞭解他的想法,這就是一種進展。 她更相信自己再繼續努力下去的話,終究能一步一步走到他身邊,讓他接受她。 “哈!”應停仿佛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張馨萸鼓起勇氣透露她的心意,“是我自己向皇上懇求要嫁給你的,我們的親事不僅我家人反對,太子大概也恨上我了,本來他們都決定要讓我當太子妃,是我當著皇上的面親口反對了。” 應停頓時笑不出來了,第一次覺得有人的心思竟會複雜難測到這種地步,神秘得讓他壓根捉摸不透,反倒開始對她的想法產生了好奇心。“你究竟想怎樣?” “我想化解這段過節。”張馨萸繼續她間接的告白——身為大家閨秀,她從沒聽說過有姑娘會主動向男人示愛這種事,如今做到這個地步,已是她的極限了。 “為了什麼?” “為了我自己。”她誠摯的凝望著他,目光含情,希望他能看清楚她的心意。 “我想補償你,假如你始終不能釋懷,非要找我麻煩,對著我發脾氣也不要緊……我會承受的,只是請你別刻意傷害我。” 她從沒被人傷害過,一旦受傷,會本能的做出反擊,哪怕面對的是她一直深深喜愛著的人。 *** 這麼難擺平的事,應停還真是從沒遇見過! 自張馨萸告白後,他雖仍有猜忌,卻也不再對她緊緊逼迫,整天想著把她弄走;而她也沒繼續在夜裡吹彈那淒慘的曲子,兩人的關係有了新的轉變,不好不壞,見面還能說上幾句話。 曾經存在於兩人之間的冰冷、矛盾、衝突,正一點一點的消散,只要應停看向張馨萸,總能見到她暖洋洋的笑靨,美麗而真誠。 應停總覺得,在這場半途而廢的戰役中,他屈居下風,快要被攻陷了,於是他早晚都往外跑,躲著張馨萸,忙著處理封地上的事務,興建屬於他的王國。 沒想到張馨萸也不是個泛泛之輩,張家教導給她的才學,她都用在幫他經營封地上——時而尋找異地優良種子,給予當地農民種植;時而進山林挑選樹木與產物,托人販賣到別的地方…… 她做得無比辛勞,就只為了幫他賺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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