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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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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蝶衣冷冷一笑,轉身要走,不願再聽花弄影提及他的哥哥。 「可我喜歡……」在任蝶衣別開眼的刹那,花弄影又懶洋洋的以著呻吟的腔調說起話來。 她撇撇嘴角,彷佛不屑一顧,卻聽他突然低語著—— 「你不敢和我在一起,將來會後悔一輩子的,因為你的怯弱,你將永遠都不會遇到比我更愛護你的人。」 他吟詩般優美的聲音使原本無動於衷的任蝶衣身軀一僵,她嚴正的警告道:「花弄影,別——」 「我說錯了什麼讓你這麼生氣?」他漫不經心的截斷她的話,無辜的道:「剛才那番話是你在『那一夜』對我哥哥說的訣別之語,我應該沒念錯呀?」 他是沒念錯,但他不該一而再、再而三的刺激她去憶起她已不想再記起的事!在心上人與她斷絕情義,另娶她人的那一夜,任蝶衣就下定決心不再悲傷! 她天涯海角輾轉了一年,眼看心中的傷痛已漸漸平息,為什麼那個人的弟弟卻突然出現在她面前,不斷的提醒著她曾經被傷得多痛呢? 花弄影憑什麼這麼做! 「呀~~頭髮翹起來了!真像一隻氣到豎立起毛髮的小貓兒。」無視任蝶衣眼底頻頻閃動的陰鬱之色,花弄影手指溫柔的撫過她的髮絲。 「小姐……」在不遠處,關注兩人的鑣局人馬眼見他們兩人之間的氣氛僵硬,憂慮的想靠近他們。 「退開。」任蝶衣一邊命令手下,一邊拍開花弄影輕舉妄動的手。 「好痛啊……」他萬分可憐的呻吟著,還把被她碰到的手指湊到唇邊輕舔了一下。 他的舉動若在平常人做起來,大多醜陋不堪,猥褻至極,偏偏他的舉止卻是那麼的精緻,高雅得猶如天上的明月:而那種充滿了挑逗意味的舉動,若是換他做出來竟是不帶半點下流氣息,只會散發出濃烈的誘惑。 任蝶衣驚覺自己竟找不到斥責他的力氣。 花弄影得寸進尺道:「我無意傷你,只想告訴你,我有足夠的勇氣,不會和我大哥一樣。」 「哈!」感覺到他的親近與示好,她更加不屑了。「下一句你是不是想說,你迷上本小姐了?」 花弄影笑眯眯的頷首,「這是你的榮幸,蝶衣。」 臉皮厚的人,任蝶衣見過不少;自以為是的人,她自己也算得上是其中一人;但花弄影這個男人不知檢點的態度,早已超越了厚顏無恥的境界。 任蝶衣抽出手絹,在他的眼皮下,用力的擦過每一處被他碰過的部位,甚至把衣裳都擦出了皺痕。「也許我該重新考慮我們之間的交易,你的生意並不適合我。」 她要毀約,不護送他了?「逃避是一種怯弱的行為,並不適合任小姐。」花弄影輕飄飄的激她一句。 天性驕傲的任蝶衣顧不得思索,馬上反擊道:「你太高估自己了。」 「這麼說,蝶衣是有二日九鼎的魄力,而不會像個鬧情緒的小女娃做那種出爾反爾的事對不對?」 「……」語塞了。 只見傳聞中那個傲慢任性的任小姐氣得俏臉漲紅、大眼圓睜,死瞪著近在咫尺的翩翩公子,似有滿腹怨恨又無處發洩。 花弄影暗暗發笑,逗弄危險人兒的感覺真是美好,怎麼會有人說她如何的刁蠻、如何的強悍呢?他倒是覺得她很可愛,很好「玩」啊…… 「呃,主子。」年老的粱叔走來,令兩人異常「火熱」的眼神只好分別從對方的身上轉移開。 「梁叔,你來得真不是時候。」看見任蝶衣即將爆發的火氣強行壓抑回去,花弄影頗為惋惜,他可是非常期盼能欣賞到她失控的面貌呢! 「主子和任小姐尚未談完話嗎?」梁叔乾笑兩聲。「失禮、失禮,打擾了。沒想到主子和任小姐這麼有話說。」 「是啊~~我和蝶衣就像久別重逢的青梅竹馬,在言談與凝望間總是會有一種似曾相識的親密感。」 任蝶衣的嘴角抽搐一下,大步走開,背對著花弄影的面容上,只見額際的青筋隱約在起伏。 「咳,主子。」梁叔不厭其煩的懇求,「拜託您別再逗那娃兒了。」 「唉……我的確是聽說過許多她兇猛的傳聞,但梁叔,那些與她較量的人都是些匪類,而不是仁善之輩。」 「主子的意思是,您是仁善之輩?」雞皮疙瘩當下掉落一地。 「……你真的不必為我擔心,不管我怎麼惹她,她都不會隨意傷我的。」花弄影掩唇微笑。「她真的沒有你們想像的那麼蠻橫。」 否則她怎麼會在那一夜含淚離開,而不是去傷害他的兄長,或是破壞當晚的婚事呢? 「她其實……對待喜歡的人……她會很溫柔的……」花弄影曖昧的笑靨漸漸染上一些柔情與渴望。 「那個……花公子。」遠處有兩名鑣局的男人帶著為難之色漫步而來。「我們小姐說,這些給你。」 花弄影眨眨眼,接過他們遞來的女裝和困脂、發飾。「嗯,給我?」他可愛的貓兒又想到什麼欺負他的主意了? 「小姐說,花公子太顯眼了,為了後面路上的安全著想,花公子最好喬裝打扮一番;假如花公子不肯配合,堅持吸引外人的目光,以增加路途上的危險,我們就只能解除與花公子的合作,麻煩公子另請高明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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