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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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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圍似有寒風吹過,使得聽見他聲音的人拚命打著哆嗦。 任蝶衣深感不適,轉頭看著如影隨形的花弄影。「說話妖聲妖氣的公子,請你過來一下。」 她勾勾手指,他則是順從的策馬靠近。 她忽然出手揪住他的韁繩,扯到身邊,低聲威脅道:「警告你,不准再用目光騷擾我。」 他纏人的視線簡直和附骨之蛆沒兩樣,若非事實確鑿,她簡直無法相信花弄影是「那個人」的弟弟! 「你說過此行危機重重,那你是不是該躲到馬車內,不要騎馬在外炫耀?你難道不曉得你穿金戴銀,邊走邊舉扇子搧風的樣子有多招搖?你知不知道在你身上就只少了一塊『我是肥羊快來宰』的招牌啊!」 「啊~~別緊張、別緊張。」花弄影將扇子移到她頰邊,為她搧走火氣。 他半帶呻吟的語調令任蝶衣的骨頭都在發涼。「說話嗯嗯啊啊的,你是故意的吧?」她神色不善的瞇起漂亮的大眼。 連她快發脾氣的神態也和只煩躁的貓兒一樣,花弄影暗自在心底發笑,來不及再多逗弄她一會兒,便見領路的手下回頭稟告── 前方有一片廣闊的山林。 任蝶衣略微思索,立即命令眾人,「先在林外休息,然後入山。」 花弄影聞言,瞧了瞧天邊的斜陽。「太陽快下山了呀!」 他帶有惋惜之意的話語,有著任蝶衣無法理解的留戀之感,她推開了靠自己愈來愈近的花弄影。 他突然認真的盯住她,異常正經道:「還有八天,能繼續看見你在我身邊,真好,蝶衣。」 第二章 夜已深,趕了一天的路,眾人在沒遇到任何危險的情況下,於第二天夜晚,平順的走出山林。 用過晚膳,大夥停頓在山林外的草地上生火休息。 任蝶衣部署了看守的人馬,獨自走向放置珠寶玉石的馬車,再次清點車內的箱子。 「這些東西丟了也沒關係。」花弄影無聲無息的走到任蝶衣背後,手拎著一包乾糧和一袋水壺。「來,你也吃點,別再忙了。」 四周鮮紅的柴火照耀著兩人同樣明豔奪目的姿容。 任蝶衣瞥他一眼,遲緩的意識到花弄影是一個與她年歲相當的男人,長得很迷人,最重要的是,他與他哥的外貌很相似。 「丟了也沒關係?」她慢慢的哼了一聲,抓著他的話柄質問:「在聘請我之前,你沒打聽過本小姐從未有失手護鑣的經歷嗎?」 「啊……我不是輕視你,蝶衣,我只想告訴你,這些珠寶玉石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手裡的軍情密報。」 「你叫我什麼?」任蝶衣瞪著他妖魅的薄唇,一手抵在馬車邊,嚴肅的糾正他,「誰允許你直呼我的名?叫我任小姐!」 「別那麼見外,你跟我客氣什麼?」媚眼一眨,魅力無限。 「你以為你是花樓老鴇在推銷紅牌姑娘嗎?男人就該有男人的樣子,拋什麼媚眼?」丞相家的孩子怎麼會出現這樣吊兒郎當的人物? 「唉……倘若辱駡我能使你心情好一些,那我一點都不介意你侮辱我。」花弄影高大的身影擋住身後的人們望向他們的視線。 他陪著任蝶衣佇立在馬車邊,一身亦正亦邪的氣息仿佛天空變化多端的流雲,不可捉摸。 「那一夜的月色也是這麼撩人。」仰望明月,花弄影意味深長的歎息。 任蝶衣已經邁開的腳步因他曖昧的話語而停頓,她硬生生的轉頭看他,腦海裡回蕩起那一夜的情景。 他是故意挑弄她的傷疤,希望她感到痛苦嗎? 那一夜、那一夜,還有哪一夜?不就是她被那個男人徹底拒絕的那一夜嗎?為什麼花弄影非要喚回她不願回憶的往事呢? 「你瞪人的模樣真可愛,蝶衣。」 「上一個說我可愛的傢伙——」 「啊~~據說已被你一腳踹得不能人道了。」搶斷她未完的話,花弄影自在的迎視著欲走遺留的任蝶衣那火光四射的眼神。「你必定不曾兇狠的對待家兄,思~~他 可不喜歡太強悍的女孩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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