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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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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握韁繩一拉一扯,雄健的駿馬四蹄扭動,猛地壓向馬賊頭子。 眾馬賊見狀,立即發出哀號聲,奈何受制於人,無法援救被駿馬壓在地上的首領。 霎時,方圓百里內,就只聽見馬賊頭子鬼哭狼嚎的尖叫。 “叫什麼?”任蝶衣冷冷的笑,睥睨著四肢朝天、仰躺在地的大男人,提醒道:“又沒踩著你,你是在練嗓門嗎?” 馬賊頭子愕然,這才發覺自己身上確實毫無痛感,於是遲鈍的左右觀望,發現駿馬以神乎其技的姿勢落地,四蹄恰好定在他的四肢旁! 任蝶衣怡然自得的撥了撥髮絲,驕傲道:“貪生怕死的傢伙,就這麼點能耐也敢向本小姐叫陣?簡直不自量力!” 她傲慢的話語應該使人感到不快,但在場的所有人竟無法反駁,不敢與她抗衡,連狂躁的馬賊們也噤若寒蟬。 “將他們全部送到衙門去!”任蝶衣手一揮,擁護在她身旁的黑衣騎隊立刻異口同聲的響應。 “是!”聲勢之嘹亮,如雷貫耳。 因她的出手而逃過浩劫的商隊人馬則是全都愣在原地,看得瞠目結舌,他們從未見過如此強悍的女孩兒。 唯獨那位年輕公子笑望著任蝶衣的神情完全沒有一絲的訝異或歧視,彷佛知她甚深。 “任蝶衣,你別得意,總有一天──”遭到拘捕的馬賊們不甘願的跟著黑衣騎隊離開,一路不斷的向她放話。 任蝶衣沒等他們說完,率先攻擊道:“省省吧!如此虛張聲勢,只會顯露出你們的無能罷了!”說完,她酣暢一笑,快馬加鞭瀟灑而去,只留下一串銀鈴般的聲音,散落在荒山野地。 從頭到尾,她沒看商隊人馬一眼,彷若當他們不存在一般。 商隊的年輕公子生平從沒受到如此的冷落,他的視線始終追隨著任蝶衣遠去的身影,直到看不見才慢慢收回。 當他不存在嗎?年輕公子悠悠的笑,問著身旁的老奴,“梁叔,你可曉得她是誰呢?” “主子瞧上她了?”梁叔強忍住年輕公子說話聲所引發出的可怕影響,回道:“千萬別動心,她不適合您。” “這麼說,你知道她的身分了。”年輕公子的手撫過胸口,他無法否認他對她動心了,卻不是此時才開始的…… 早在當初那一夜,在他見到任蝶衣脆弱的模樣時,他的心就已經為她迷亂了。 再見到她的每一回,他只能任自己淪陷得愈來愈深,不受控制的為她心動、為她心痛,痛到只有捕捉到那個驕傲無比的人兒後,或許他的心才能平靜! “主子,她是鳴鳳鑣局的任蝶衣,您應該聽說過關于她的傳聞。” “呵……”他何止聽說過。 “這女娃心高氣傲得很,行走江湖多年,從來沒人敢與她為敵,倒不是她的人品壞,而是她的性子太過剛強,手下又有一批武藝高強的黑衣騎隊,對她而言是如虎添翼,尋常人是不會想去招惹她的。” “嗯,你這是在暗示我碰不起她?” “主子,拜託您,說話別這麼這麼……”梁叔擦了擦冷汗,照顧這個主子已有好些年了,卻仍舊抵擋不了主子神奇的“魔音”摧殘。 “此次回程的路上呀~~或許呢我們該聘請鑣師護送保駕,你說是不是呢?梁叔。”年輕公子漫不經心的笑了,俊美的容顏飄過一絲興味。 一年沒見了,任蝶衣,看來她過得不錯,依舊是神采飛揚;而他,也依舊沒把她給忘掉。 既然怎麼都忘不了她,那他是不是該誠實一些,聽從他的心聲,幫助那個驕傲的女子忘記他已婚的兄長? 花弄影──當朝丞相的幼子,年少時,過繼給娘家人撫養,是現任“南北商盟”的當家首領,雖有父兄在朝廷呼風喚雨,本身卻始終遠離朝廷人事。 任蝶衣瞥了坐在對面的年輕公子一眼,腦中充滿了關於他的各種信息,以及那一夜在那座假山邊所發生過的一切。 當時他也在場,看見了一切! 花弄影…… “小姐?”一旁的手下出聲,打斷了任蝶衣複雜的思緒。 花弄影接著問:“任小姐瞧什麼瞧得入神了?是在端詳我嗎?” 身段高身兆的他身穿紫羅袍,坐在窗邊,閒適的姿態中散發出華貴的氣勢,可他一開口,那獨特的腔調立刻讓茶樓內的人各個感到頭皮發麻、渾身發顫。 “說話時請不要發出無意義的呻吟和喘息。”任蝶衣屈起手指敲敲桌面。 花弄影的嗓音非常獨特,出口的話總是帶著一分呻吟、兩分喘息、三分呢喃……真是誘惑人心啊! “啊~~我不是故意的嘛!”喘得更厲害了。 “夠了,你住口吧!” 看他含情的桃花眼似笑非笑,長髮未戴冠飾,僅用一條藍絲緞束起,手執茶杯隨口淺嘗,慵懶的神情像是一夜縱情剛清醒,正在面對他的情人談情。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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