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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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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離開西域,進入中原的路上有一段佈滿奇形怪狀的山丘,這種河流不曾蒞臨過的乾枯土地卻是流寇馬賊時常出沒的打劫場所。 因此正在這裡趕路的商隊人馬大都戰戰兢兢的,深怕一陣風吹過,便有殺人不見血的匪徒現身,大肆掠奪。 然而仍是有人在草木皆兵的氛圍中悠然自得,時不時打個呵欠、喝口水,吹吹笛子、說說笑話,完全不顧身旁人馬膽戰心驚的模樣。 “主子,老奴求您了,進馬車去休息休息,太陽這麼大,您一直在外頭曬著,這樣對身子不好。” 領頭的年輕公子聽著身後的家僕苦苦哀求,只是搖頭淺笑,將手上的水壺丟給對方,勸告道:“別叫了呀!你的嗓子啊已經有些沙啞了。” 他話一出口,聽到的人無不頭皮發麻,著涼似的顫抖。 連苦苦哀求的老奴語氣也開始變得虛弱,“主子,這附近很不安全,您瞧瞧這左右兩邊的山坡,萬一從哪兒殺出什麼亡命之徒……” 老奴的話才剛說到一半,就突然聽見奔騰的馬蹄聲從路道兩側傳了出來。 走在路中央的商隊進退不得,眼睜睜的看著大批馬賊以雷霆之勢,自兩側的山丘噴湧而出,伴著刺耳的叫囂聲,迅速將他們團團圍住。 年輕公子微微挑眉,調笑似的問著呆愕的老奴,“你是不是烏鴉轉世呀?一張嘴說好的不靈,說壞的怎麼特別靈驗呢?” 臉色發白的老奴趕緊遮住嘴巴。 “唉~~偏偏挑我們體力不充沛的時候來……”年輕公子漫不經心的瞥了馬賊們一眼,繼續問老奴,“梁叔,你說,我們是給他們財物,打發人家離開呢?或是死拚到底,不與人家妥協呀?” “主子,求您別開口了!”梁叔畏怯的望著騎在馬上的年輕公子,自告奮勇道:“老奴這就去向這群匪類們交涉!” “慢。”年輕公子輕吐一字,繼而提醒,“人家殺氣很重喔~~似乎不打算放我們一馬呢!” 眾人見馬賊頭子話也不說,舉起白晃晃的大刀,掃視了商隊人馬一遍,最後盯住年輕公子,質問道:“領頭的小子,你就是當朝丞相的兒子,南北商盟的現任當家?” 年輕公子嗅到對方話語中的血腥味,猜測這群馬賊很可能與他那禍國殃民的丞相老爹有舊仇,於是無奈的點頭。 他有預感,今日的一場血戰應是在所難免了。 微風中,忽地飄來一聲短促而驕傲的冷哼── “不知死活的東西!” 誰在說話? 眾人聽見了那道蘊涵著蔑視的話語,驚奇的到處張望,那發話之人是在何處?又是在蔑視哪方的人馬? 一番環視,循著聲源,眾人終於在附近一座並不算高的山丘上找到驀然出現的豔麗身影。 那是一位身穿鮮紅色衣裳的曼妙女子,她騎著雄健的白馬,猶如高不可攀的神明,傲然俯視著山丘下敵對情勢鮮明的兩方人馬。 “竟是……她!”商隊的年輕公子望向她,隨後雙眼陡然發亮,驚喜之情竟破壞了他向來漫不經心的神態。 紅衣女子的降臨使得原先懷著肅殺之氣的馬賊們的神色大變,似乎變得有點忐忑了。 只聽她冷笑一聲,朝著馬賊們揚眉道:“好大的膽子,劫了我的貨,還敢在光天化日下到處為非作歹,存心不把我『鳴鳳鑣局』放在眼裡!” 馬賊一夥人中風似的,各個緊張得不能動彈,只能局促的低呼出一個名字,“任蝶衣!” 是那名紅衣女子的名字。 她一聽,像是聽到了歡呼之聲,而非恐懼的囈語,立即露出滿意的笑容,皓腕輕揚,像是在號喚什麼東西似的。 而她的身後則是突兀的立即傳出一陣浩蕩的聲勢。 轉瞬間,有二、三十人統統穿著黑衣、騎著黑馬,順著她的手勢,風馳電掣的聚集到她的身旁。 她手指朝下一揮,黑衣騎隊立即驅馬下山,如嚴整的軍隊般一絲不苟,迅猛的圍住底下所有人。 “該帶走的一個也別留,不該帶走的一個也別碰。”任蝶衣發出命令。 她的人馬數量不多,卻都訓練有素、武藝高強,沒幾下功夫,便順利的降伏了強悍不遜的馬賊們。 “姓任的娘們,有膽的就單打獨鬥,別只會指使手下拚命,不然你算什麼東西!”遭到五花大綁的馬賊頭子老羞成怒,沖著任蝶衣叫囂著。 任蝶衣二話不說,拉起韁繩,策馬騰空躍下。 眾人隨之驚呼不已──這山丘離平地少說也有十丈之高,她竟毫無顧忌的騎馬跳下?! 一眨眼,帶著自信笑容的任蝶衣漸漸靠近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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