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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五


  抵達洛陽的那天將會發生什麼事?!

  任蝶衣剛覺得心情沉重,花弄影那嬉皮笑臉的模樣便不期然的闖入她的腦海興風作浪起來,將她微露頭角的憂慮飛快的排擠掉。

  她不由得搖頭苦笑……她不知道是否會有一天她真的喜歡上花弄影,然而她知道,就算與他不歡而散、永不再見,她也不會忘記他!

  那個煩人的傢伙已在她的心裡霸佔住一個位置,使她愈來愈……放不下!

  第六章

  從夢中醒來,任蝶衣揉了揉眼睛,看見客房內流淌著柔暖的陽光,天亮了……

  不知睡了多久的她,嗓子乾燥得厲害,腦中空空如也,坐起身,在床鋪上愣了半晌,任蝶衣才想起昨晚與友人飲酒談天,過於盡興而喝醉了。

  此時她應該仍在開封,耽誤了行程吧?

  任蝶衣忍著暈眩感走出門外,很意外的見到梁叔就站在門口。“你在這做什麼?”

  她無意識的左右張望,尋找著花弄影的身影,然而客棧內的通道,階梯等處都空無旁人。

  梁叔面向任蝶衣小聲回道:“主子交代老奴守著任小姐,昨晚您在酒樓喝醉了,主子將您帶回客棧休息。”

  任蝶衣低頭巡視身上的衣裳有沒有遭人拆動過?確定完好無損,她才松了一口氣。

  花弄影雖無賴至極,但趁人之危的齷齪事,她想……他應是不會做吧?

  梁叔一臉好奇的盯著她,像是在研究她的舉動到底隱含了什麼意義?

  任蝶衣見狀,俏臉發赧,硬著嗓子道:“你應該去保護他才對。”

  “呵呵,主子不需要保護。”

  梁叔的話提醒了任蝶衣,花弄影深藏不露的能耐也許她永遠見不著底,她按了按抽疼的額際,走下階梯,向正在擦拭桌椅的店小二要了茶水。

  回頭見梁叔亦步亦趨的跟著,仿佛在監視她,任蝶衣沒好氣的問:“雖不認識你,但多少也聽說過你是個心高氣傲的人,怎麼你就肯為花弄影那痞子賣命?”

  梁叔不好意思的笑了兩聲,“當初我身受重傷,遭遇困難,被路過的花家公子解救,並受騙簽下了十年的賣身契,為償還這份恩情,我只得服侍他滿十年為止。”

  唉!趁人之危的齷齪事,那傢伙……還是會做的。

  “任小姐,您對我們公子似乎……異常的容忍?”

  任蝶衣頓了頓,回想著花弄影胡攪蠻纏的手段,嘴角不由自主的微微揚起一抹苦笑,她已找不到當初的怨憤,只記得他灼熱目光下所包含的執著與迷戀。

  “說句任小姐不喜歡聽的話,”梁叔觀顏察色一番又道:“花家公子看起來雖然沒有什麼威脅性,但他想要的,還沒有弄不到手的。”

  這是在暗示她在劫難逃嗎?

  任蝶衣冷哼一聲,腦子逐漸清醒,迅速把花弄影殘留在心底的身影排除開,她一本正經的問著梁叔,“我的朋友在哪?”

  “昨晚和您一起飲酒的那夥人嗎?”等任蝶衣點頭,梁叔手指客棧外,“他們仍在對面的酒樓,是醉倒還是仍在飲酒作樂,我就不清楚了。昨晚主子只抱您一人回來休息。”

  任蝶衣坐在水澤未褪的桌邊,呆呆的說不出話,想到花弄影抱著酒醉的她回房的情景,一顆心霎時熱熱暖暖的,由於她很少被人呵護過,他的體貼真的令她心軟。

  她無法怪他多事,反倒覺得有他照顧的滋味甜甜的,讓她覺得很窩心。

  “小姐,茶來了。”店小二端上茶水。

  任蝶衣芳心悸動得厲害,顧不得滋潤乾澀的咽喉,只交代梁叔,“去叫你主子起身,準備趕路了。”話說完,她急忙走向對面剛開門的酒樓。

  晨風輕輕吹拂著,可任蝶衣的臉頰卻是愈來愈燙。

  酒樓內,掌櫃一夜未睡,還在盤點東西,見了任蝶衣,立刻關切的問:“任小姐這麼早就醒了?您真是好酒量,他們都還趴在上面動都動不了呢!”

  “我去叫他們。”她不經意的瞥了掌櫃一眼,驚訝的見到自己映在別人眼中的模樣居然嬌羞得完全不像她!

  任蝶衣趕緊低頭走開,生平第一次萌生了無顏見人的羞恥感。

  花弄影愈來愈可怕了,到如今,他不必現身、毋需挑撥,也能害她心浮氣躁、冷靜全失;她只不過才想起他的點滴,整顆心就為他紊亂不堪,就連他的兄長當初都沒能令她失控至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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