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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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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樣的想法偶爾會冒出,不否認仍有一點惆悵,偶爾她會在做什麼的時候,下意識呼喚他的名字,但喊了幾聲才慢慢想起,他聽不到。 那種感覺很寂寞,而該比她辛苦的當事人卻很豁達,甚至拿自己的耳疾開玩笑。“往後你在床上可以輕鬆一點了,不必那麼費力喊出聲音來……唉喲,我是病人!反對暴力……” 他的口無遮攔始終令徐洺芃好氣又好笑。她拿著書本上了床,只一盞床頭燈柔柔地兜繞著他們,席慕容的文字簡單而繾綣,那些關於愛和青春的句子,讓人看了怦然心動。 在年輕的時候,如果你愛上了一個人,請你,請你一定要溫柔地對待他。 徐洺芃緩緩念出這句詩,一個字、一個字,顧恒止盯著她的口形,再睞向書本上的字句。“嗯,所以要對我溫柔一點。” 她白他一眼,繼續誦念。很快地,他們倆都沉醉在那優美的詩歌裡,徐洺芃剛沐浴過透著粉潤的唇一開一合,他仔細瞧著,卻不知道自己注意的究竟是她還是書裡的文字,他真想聆聽她是用怎樣的聲音、怎樣的語氣讀這些句子—— 是的,沒有什麼,可以由我們來安排的啊。在千層萬層的蓮葉之前,當你一回眸,有很多事情就從此決定了…… 他想起了那個遙遠的夏日下午,她蹲坐在那兒,清亮的眼望著球場上的自己。分明早已註定,為什麼那時候他們沒相互察覺彼此的心情?也許這樣,他們就會有更多時間,而不是如今這般產生遺憾。 像是被這般幽微的文字觸動了,或者是她專心讀念的唇瓣太誘人,顧恒止難以自持地吻了上去,徐洺芃先是一愣,繼而柔順地承接了這個吻。 這個夜晚非常安靜,顧恒止近乎迷戀地抱擁著她柔潤的身軀,因為聽不見,所以他更加留意她的每一個細節反應,每撫過一處便要問她:“感覺好嗎?喜歡嗎?” 徐洺芃羞死了,只能點頭或搖頭,泛紅的眼直瞪著他。顧恒止曉得自己玩過頭了,他親親她不滿翹起的嘴,在柔和的床頭燈下,她白皙袒露的身體沐浴在那昏黃的波光裡,他甘心侍奉、悉心相待。 她的愛,是他唯一依歸,他衷心成為最虔誠的子民。 夜半,兩人在結束相擁以後和衣而睡,徐洺芃睡到一半口渴醒來,卻在這時聽見門外傳來一陣細碎聲響,帶著慘烈的貓叫,她一驚。夫人怎麼了?! 她連忙爬起,開門出房,立刻打開客廳的燈,驚見一名行跡猥瑣的男子正在他們的屋子裡。客廳被翻得亂七八糟,他們同時愣住,男人見貓叫聲吵起主人,氣得忍不住朝被他傷在地上的夫人再補一腳—— “住手!”徐洺芃腦子一片空白,都快氣瘋了,男子對夫人的行徑淩駕了半夜看到小偷入屋的驚嚇,他手裡拿著一把小刀,夫人白色的毛上沾滿了血,正辛苦地倒在地上喘息。“你怎可以這麼做?!” 男子見事蹟敗露,眸底狠光一閃,朝她撲過來,徐洺芃心驚,正要回房鎖門爭取時間,不料他被腳下東西一絆,竟砰一聲摔了個狗吃屎。 他手裡的瑞士刀脫落,落在她腳下,徐洺芃連忙拾起,各種念頭在她腦裡飛掠而過——她應該要進房把顧恒止叫醒再報警,但夫人的情況分秒必爭,如果這人到廚房拿了武器威脅他們,又該怎麼辦…… “老公,有小偷,你趕快報警!”她朝房裡大喊,努力鎮定下來,拿好刀,確認身後逃路,強硬面對身前男子。“我叫我老公報警,你剛試圖要攻擊我,已經從竊盜變成強盜,現在立刻離開,你還不會被抓到……” 徐洺芃思索著自己前陣子做的生活法律書內容,拼湊字句,她瞥一眼夫人的情況,額際滲出冷汗。小偷似乎在估量她的話語,確實眼前的情況對他不利,失去武器,這女人又剛好人在門前,他沖上去未必能抓得到她…… “嘖!” 知道今天肯定討不了什麼好處,他離去之際不忘把擱置在地上的髒貨帶走。直到確定竊賊的聲響消失在門外,徐洺芃才猛地沖上去把大門鎖緊,整個人虛乏地跪坐在地。真不敢相信,她居然趕跑了一個小偷…… “夫人!”她立刻想起自己這般“奮勇”的原因,連忙上前察看情況。貓兒被劃了一刀,傷口滲血,那片鮮紅染在它雪白皮毛上刺疼了她的眼。“你撐著點,我馬上帶你去找獸醫……” 徐洺芃進房,顧恒止依然睡著,外頭的紛亂一點也沒驚動到他。她打開燈,走過去推了推他。“醒醒!' “嗯……怎麼了?”他一臉迷糊,睜開惺忪的眼,一見叫醒他的手竟是一片猩紅,心臟都快跳出來。他連忙回神。“芃芃?你的手……怎麼了?!” 徐洺芃沒空跟他多解釋,趕緊把他拉往客廳,顧恒止本來睡沉的腦一見情況登時清醒,臉色一變。“我去打給獸醫……不對!”他沒法和人溝通。“我去拿提籃,你打電話給獸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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