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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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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嗥狐疑地來回看著兩人,“你們在說什麼?” “他媽的你別再給我裝蒜!”商繼羽怒不可遏的抓起他的衣襟。 “老羽,別衝動。”沈東白按下他,不想讓外頭的員工看笑話。 問嗥蹙起眉頭打掉商繼羽的手,他把衣服拉好,“你們把話說明白,沒頭沒腦的在搞什麼?” 商繼羽一雙怒目在瞪視他良久以後轉為狐疑,他轉頭看向沈東白。沈東白則瞅著問嗥一臉深思。最後他直接把話點破。“應該把話說明白的是你,我們沒有人有義務看你的臉色,你對誰不滿?” 沈東白的話直截了當,卻教問嗥陷入五里霧中,摸不著頭緒。 他的表情不僅狐疑,同時伸手摸自己的臉,“我對你們擺臉色?” 商繼羽和沈東白兩人對看一眼,怎麼問嗥自己不知道? 商繼羽皺起眉頭,“你真的假的?多久沒照鏡子了,看看你一臉陰沉,你自己會不知道?” 有這回事?問嗥眼底浮著疑問。 “也許你應該想想,你上一次露出笑容是什麼時候。”沈東白同情地看他一眼。 問嗥還真的認真想了,只是愈想眉頭鑽得愈緊,他居然會想不起來。 看他這副樣子,商繼羽不屑的眼底多了抹同情,“真他媽的不知道你怎麼回事?” 問嗥看他一眼,其實,他一直都知道自已是怎麼回事,只是經由他們的提醒,他才知道自己成了什麼樣的人。 “小問、有事情困擾你?”沈東白審視他,一向認為沒有什麼事情能夠瞞過他的眼睛,而且他們還是一起共事的夥伴。但他居然看不透問嗥的心事,這一點頗令他受挫。 問嗥沉默下來,商繼羽馬上推他一把,“喂!你少給我裝啞巴,有事就給我說。” “……沒事。”問嗥乾澀的音調仿佛有說不出的苦衷,他大概不知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多淒涼,起碼沈東白和商繼羽兩人都不忍心再追問下去。 日子照樣過,而問嗥也發覺到自己變得愈來愈冷僻了。再這樣下去,好嗎?對嗎? 他知道因為他對凱茵還有著深厚的期待,他還等著凱茵回報他的愛,所以他的失落感、他的空虛才會這麼大,這麼深,這才導致自己變得冷漠。他也知道這樣不好、不對,但他也無法可想,無法改變現況,除非……他能夠對凱茵死心。可能嗎?他能夠對凱茵死心?不,他不可能做得到。 也許他能夠試著調整自己的心態,忽略凱茵對他的“毫無感情”,那麼他們可以生活得很愉快,凱茵不是也對他和顏悅色嗎?凱菌不是事事都順從他嗎?只要他把這些都當成是凱茵對他的愛,只要他欺騙自已凱茵只會對“問嗥”這樣做,不是對“丈夫”,不是每個成為她丈夫的人都有的待遇,只要他騙得了自己,他這一輩子照樣可以過得很美滿。問嗥嘴角勾起一抹苦澀和諷刺的笑。 可惜他做不到!他永遠也做不到自欺欺人。 到底他還得等多久,才能等到凱茵來愛他? 這個問題,直到一年後,直到他變得更加冷酷,他才終於有了答案。 答案是,他可能永遠也改變不了凱菌,他必須死心。 幾番掙扎下來,他終究還是得作一個決定,即使他很可能依然做不到死心。 第五章 夕陽西斜,窗外的樹影投映在豪華的室內,他剛好站在那參差交錯的陰暗裡,背著手,臉上顯得深沉而陰鬱。他給予人的感受,就仿佛隱在重疊的樹影下,陰暗而看不清楚的表情讓人猜不透他的心思。 問嗥緩緩的皺眉,五年夠長、夠久了。他也等得夠長、夠久了。 說他不夠耐心也好,說他在道義上違背了終生對她不離、不棄、永遠廝守的誓言也好,總之,他必須在眾人給他冠上更多的冷酷、冷漠甚至無情等字眼之前,在他的心也變得沒有熱度之前,和她分開。 他無法再等待下去,在他毀了自己以前,他必須下定決心和她分手。 即使他依然那麼狂熱的愛她,迷戀她。 二十九歲的問嗥,頭髮剪短了,曾經澄澈炯亮的眼神如今深了、黯了、沉了,開朗閃耀的笑容早已不在,替換的是一臉的深沉、陰鬱。成功的事業襯托他更有自信、更具魄力,同時更成熟、更冷峻。散發著-股不同於過去的獨特吸引力。 他從窗前轉身,深鬱的目光落在妻子身上。 五年的時間,不曾在年已二十五的楊凱茵身上留下絲毫痕跡;即使她垂腰的長髮按時修剪,維持不變的長度,她吹彈可破的肌膚依然白皙澄透,她櫻紅的唇瓣依然鮮嫩誘人,她剪水秋波依然流轉著不食人間煙火的靈氣,她完美纖柔的身材毫無增減一分,她甜美的聲音也依然如春風輕柔。 只是問嗥已經知道,在這副傾城的美貌下,是一顆訓練有素的空洞之心,他無法豐富它,他差點也使自己的心變得空洞,而他已經使自己變得冷漠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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