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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不過光瞧晏關雲一張臉已經氣得變型,他們不得不承認,天下就有這麼巧的事!

  晏關山連忙拉住四弟,安撫他。「四弟,你先冷靜下來,好歹人家是客人,你這種行為太失禮了。」

  「對這老小子講什麼禮貌?不必了!這種人自傲、自大、目中無人,根本連個禮字都不會寫,理他幹什麼!」

  「四叔,你別說得這麼難聽嘛!」連白玉蓮都覺得不好意思。「敖大俠,請別見怪。」

  「不會,內人……寅如嫣,是不是在貴府上?」敖生客氣有禮地問。

  在場每個人眸裡都閃著驚異的目光,全忘了方才通報敖姓人是來找寅如嫣的。

  「如嫣……真是你的妻子?!」白玉蓮驚問。

  「是的。有勞夫人請如嫣出來。」

  見他如此彬彬有禮,晏關雲更加生氣,難不成他的冷面孔只擺給自己看?

  「絕敖生,你說寅夫人是你的妻子,有何證據?寅夫人喪失了記憶,不可能認得你的;再說……好像從來沒聽過你有妻子嘛!」

  「她認得我。」敖生一副自信十足的口氣。

  「哈哈,你沒聽清楚我說的話嗎?她已經喪失記憶將近二十年,過去的事一件也沒想起來過,認得你?我勸你還是少作夢了。」晏關雲嘲笑的擺擺手,存心要惹他生氣。

  「四弟,不得無禮!」晏關山不悅的將他拉到一旁,低聲斥道:「他可是毒醫神人絕敖生,萬一你真惹怒他,他一翻臉,我們全家都要遭殃,你就別再鬧了。真的不服氣,等他出了這個大門,你再去找他單挑好了。」

  晏關雲斜睇他,一臉輕視。「大哥,你什麼時候變得如此膽小了?」

  「什麼話?我是為了這個家著想。」晏關山搖搖頭,不再搭理他,對敖生拱手道:「大俠,請在此稍候,尊夫人馬上出來。」

  「多謝。」敖生頷首。

  不一會兒,寅如嫣舉態優雅而從容地由側門進來。

  「如嫣……」敖生那雙冷傲的眸子頓時化為柔情似水,深深凝視著他日夜思念的愛妻。

  寅如嫣聽見有人喚她,抬起頭來,沉靜的美眸慢慢地注入感情,瑩光在眸底閃爍,她看見他了。

  「敖生……敖生!」

  她奔入他懷裡,敖生緊緊擁住妻子,兩人激動地抱著一起。

  「如嫣……我真不敢相信能夠再見到你。」他吻著她的髮絲。

  「敖生,我在等你,一直在等你。」她哭了。

  「對不起,我讓你等了這麼久。」

  寅如嫣搖頭,「不,沒關係,能見面就好了,我等多久都沒關係。」

  「娘!」寅月這時與晏庭筠、羅寒皓一同進門。

  「月兒,你回來了。快來,這是你爹。」寅如嫣拉著她的手,興奮的說。

  「娘,我知道,我和爹已經見過面了。」寅月笑著轉向敖生,親切喚了聲﹕「爹!」

  敖生微笑著頷首。

  「這究竟是怎麼一口事?如嫣,你恢復記憶了?」白玉蓮一頭霧水。

  「原來如此,難怪你當時擺了一張臭臉,原來是因為剛喪妻……不不,是誤以為妻子遇難。這就怪不得你了,是我挑錯時間。不過,如今你與尊夫人重聚了,以後不會再拒絕陪我喝一杯了吧?」晏關雲豪氣地大笑。瞭解事情原委後,他也就不再計較了。

  「當然,改日一定專誠備宴,請你好好喝一杯。」敖生笑道。

  「太好了,就這麼說定!」

  「不過,如嫣,你真的什麼也記不起來嗎?」白玉蓮還是納悶。為什麼她一見到敖生便認出他,但是對於過去其他的事,卻一絲記憶也沒有?

  寅如嫣笑著搖頭,凝視丈夫。「我只要記起他,也就夠了。」

  「敖大俠,你是神醫,難道也沒辦法喚回如嫣的記憶嗎?」白玉蓮問。

  「不用了,她只要記得我,就夠了。」敖生溫柔的眼神一直停留在妻子身上。

  他認為過去的記憶對她來說太殘酷了,她選擇遺忘,那就讓它隨風逝去吧!

  「晏伯伯、蓮姨,有件事情我想請您們答應。」寅月站到晏關山和白玉蓮面前,彎身一鞠躬。

  「月兒,有什麼事你儘管說,用不著行禮呀!」白玉蓮拉她到身邊。

  「我……」她瞥了晏庭筠一眼,鼓起勇氣說:「我想請晏伯伯退掉袁家的親事,請您務必成全。」

  「月兒,這是你晏伯伯的家務事,不許你無禮妄言。過來!」敖生低斥。

  「爹……」

  「敖兄,無妨,其實這樁親事是先母所訂,庭筠本身也不贊同,今日既是袁家小姐逃婚在先,也就沒有理由不允許我們退親了。這件事情,就由庭筠自己去辦吧!」晏關山為人向來民主。

  「是的,爹。」晏庭筠拱手道。

  「謝謝晏伯伯。」寅月笑開懷了,凝望著晏庭筠的眼神充滿深情款款的依戀。

  寅月總算在書房裡找到晏庭筠。

  她站在書桌前,他卻絲毫沒有停筆的意思。

  她不禁委屈地噘起嘴。「庭筠,你在生我的氣嗎?」

  「沒有。」他依然瞧也不瞧她。

  沒有才怪!寅月瞪他一眼,突然靈光一閃,她拿起筆,沾了沾墨,在他寫好約文章 上畫下一個大「X」,又在他拿筆的手上塗個「○」,這才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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