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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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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暉躬身,便離開了。芮兒比他更早,李瑋話才完,她就溜了,絲毫沒想到該關心一下她家小姐的死活。 雨濛濛,傘下一對夫妻相望,四周只留下雨聲。 路清蓮垂下眼瞼,掩了一雙靈氣清漾的剪眸。 李瑋只一雙長臂伸出,向她柳腰勾鎖,路清蓮不留神,一個飄晃,身子便貼上他。 “王爺!”她抬起一雙慌眸,柔若無力的手也難以抵擋兩人的緊靠,更怎麼也無法將自己從他身邊拉開。 李瑋把冷峻的臉孔湊近她,“你可還記得你是本王王妃?” 路清蓮一顆心止不住狂跳,眼光一再逡巡他驟變的神色,“王爺……何出此言?” “你與我所以還是桂名夫妻,那是本王尊重於你。本王給你時間,是讓你適應環境,適應我。而你,既有閒暇去會『故人』,料必是本王給你的時間過於充裕了。”燕從雲在看她時的眼神真是令他“記憶深刻”!李瑋的聲音更為低冷,儘管她神色之間皆坦蕩,表示她和燕從雲並無私情,他就是莫名的打心底不悅。 路清蓮聞言,白蓮玉臉羞成桃花紅,眼裡盡是難堪,他那言裡意思,仿佛她和燕從雲有曖昧不清白關係,教她頓時胸中因溢滿忿意而疼痛。 雨勢漸大,傘面形成了拍打,李瑋一手撐傘,一手將她鎖抱得更緊,“姓燕的找你何事?” “請放開我。”路清蓮別開臉。 “清蓮!”見她又把自己與他隔絕的神情,李瑋的理智繃得猶如在斷裂邊緣的硬弦,“本王一再容忍,事事順你心意,你卻一再挑戰本主的耐性!你是於我有恩,可是你也別忘了,你是本王妻子!婦人自該從夫!” ……恩,她能夠成他的妻子,就因為她兩度救他……他可知她多希望救他的人不是她啊…… 路清蓮緩緩抬起目光,那眼神裡,有氣憤,也有滿滿無奈,“王爺,何不讓我離去?” 李瑋全身僵硬。她莫非一直就想著離開這裡,離開他?! 他緩緩眯眼逼近她,語氣壓抑、沉冷,“你這是在挑戰本王的脾氣?” 她輕輕一歎,“該是王爺在逃避問題,你與我之間根本——” “住口!你是本王的!是本王太放任你,讓你到現在還沒有這份自覺!本王現在就教你明白!” 一把傘“砰”地落了地,直落的雨往毫不留情的打在兩人身上,李瑋緯怒衝衝,一把鎖住她!不知克制的力這已經鎖疼了她,他更在雨中掐住她的下顎強行奪取她溫軟朱唇。 雨水一下子濕了兩人,路清蓮那雙張大的眼眸滿滿是驚慌。狼狽、受傷,被他強抱在懷中的身子在冰冷的雨水中。在深深的羞辱下無力的顫動…… 李瑋猶帶怒意的索吻她,軟熱的舌強勢的橇開她貝齒,像是宣示著丈夫對一個妻子的完全佔有權一般,沒有絲毫容她有反抗的空間…… 冰冷的雨水沖散了她滾落臉頰的濕熱淚水,時間像是在這一刻打住了,李瑋猶沒有放開她的打算。她迷人的溫軟教他忘情,教他迷惑……直到忽然接觸到她未曾閉上的黑白分明的眼睛,那眼神裡是倔強。是冰冷、是傷……他方轉為溫軟的心仿佛教一把利刃劃過。 他鬆手,放開了她,霎時轉身離開。 路清蓮全身冰冷,緩緩跌坐在雨裡。 明明是春暖花開了,縉王府卻吹起了刺骨寒風。 芮兒戰戰兢兢,如臨深淵,如履薄冰站在縉王面前,那平時高昂的下馬和脖子貼在一塊了,頭低得已經不能再低,十根指頭更像分不開似的絞握了再絞握,連膝蓋都偶爾會碰在一塊。 先前到蓮梅軒去傳喚她的人好心的透露,王爺此刻似冰像火,碰不得更惹不得,教她自己要保重,可別有一句話衝撞了縉王,要不就得先找個親近的人好事後收屍。 昨日她家小姐回到蓮梅軒,渾身濕透不說,那眼也紅,鼻也紅,還是讓好心的張大嫂給扶回來的,又給她熬姜湯。燉補品,府裡好多人都忙著,擔心她家小姐受了風寒,傷了身子,人人過來噓寒問暖,可就投人敢提王爺一句。 而今一早,那一雙雙關懷兼同情的眼神換到了她身上,原因是她被王爺點名叫到了書房來。 “奴婢……給王爺請安。”芮兒聲如蚊,齒打顫,腦袋裡不停轉到一些鞭答、火烤的恐怖畫面。 李瑋坐在案前,雖然昨日翻騰怒氣已消,可一張俊臉依然緊繃。他也曉得,昨日和今早,蓮梅軒人來人往,出出入入的關懷不斷。真是未簡單啊,一樣淋了雨,他別說姜湯了,連個來出聲的人都不見,到底這群下人還知不知道這個家的主子是誰,他們的薪俸是誰給的。 他的妻子如此能收買人心,卻偏偏對他這個丈夫—— “本王問你,這幾日你與王妃到燕府去做什麼?” 芮兒是早想到王爺定是問這椿事,可她家小姐一再吩咐,教她一字也不准洩漏,這事關一人名譽問題,她再大嘴巴也曉得要閉緊,可王爺那口氣,即便是她早有心理準備也要頭皮發麻。 “真王爺……奴婢……不敢有瞞王爺,實在是……小姐有命,不能說!”唉,要早能說,她也不會一早抖到現在。 路清蓮居然特別交代“不許說”?李瑋眯眼,整個火氣被挑起來,“該死丫鬟!你再不肯坦白,定教你皮開肉綻!” 芮兒咚地一聲跪下地。王爺就是打死了奴婢,奴婢也沒膽子說呀——”芮兒整個心底涼颼颼,一個緊張便把話給說差了,唯恐遭來誤會,趕緊搖手,“哎!不是、不是,奴婢絕對不是那個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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