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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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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春色淺淡,風悄悄,水也悄悄,恰似春雨來臨前夕,天空無晴。 才是午後,難得王府見著了李瑋人影。他這一趟出門,己有七。八天。 一群下人見王爺回府,各個忙碌,廚房炊煙嫋嫋,丫鬟送茶,府僚人員,有捧賬本的,有事裁決的,全在大廳堂上。 李瑋把賬本全收了,叫人拿到書房,然後讓那些有事的一一稟白,果決地一一做了裁奪。 直到人員散去,李瑋端起茶,眼光往趙暉一瞥,便微笑調侃他,“總管,怎地今日如此扭捏,有事何不直言?” 趙暉眉心的紋路加深,卻拱手道:“屬下無事。” 李瑋挑眉,喝一口茶,便把瓷杯擱下,瞅著垂眉斂目的趙暉直看,這個人是悶葫蘆,肯定有事。明知他進一步追問便會有答案,而趙暉便是在等著,李瑋卻故意整他,“若無事,便退下。” 趙暉一僵,“……是。” 他轉身,步伐帶猶豫,還是往外走。李瑋掀著嘴角,坐在堂上,蹺起腿,氣定神閑,料准趙暉肯定要轉回來。 果不其然,趙暉一直到了那八扇門大開的門口,緊扯著眉頭,轉了回來。 “王爺,屬下有事……”他欲言又止。 “趙暉,你再如此吞吐,本王可沒時間與你耗了。”李瑋板起臉孔。 趙暉躬身,“王爺曾經交代屬下,需保護王妃安全,但是……” 李瑋狐疑地瞅著他,他當然不至於會認為路清蓮的安全出了問題,果若如此,趙暉豈還敢站在這裡拖拖拉拉。他不語,等著看他什麼時候才能把話說全。 趙暉不見主子有反應,更是眉頭深鎖,本不知該如何啟齒,當下決定直說,“王爺,數日前曾有一名男子來找王妃,後來王妃隨此人出府,一夜未歸,這幾日也是早出晚歸。屬下擔心王妃安危,但王妃執意不肯屬下跟隨。” “大膽趙暉!如此大事,你膽敢現在才說!”李瑋一怒拍案彈起。 “屬下該死!”趙暉馬上下跪,見主子為了王妃之事怒氣衝天,心裡反而寬慰,緊鎖的眉心這才松了。 李瑋咬牙,“這麼說,她現在也不在府中了?” “是的。”趙暉還不敢把低垂的頭抬起來。 李瑋眯眼,目光冷利,“你確是該死!若未能把那名男子身分稟明,還有王妃現在人在何處一個交代,本主饒不過你!” “稟王爺,此人是長安有名富賈燕從雲。王妃此時……還在燕府。” 燕從雲?李瑋經過思索,才想起此人,是在那山野住下時有過一面之緣,原來是他啊,李瑋松一口氣,他原以為是申屠無客,以為他找上了路清蓮,做了什麼威脅,一聽不是他,他才坐下來。 “起來吧。王妃會到燕府去,諒是有事,你可曾去探查過?”李瑋瞭解路清蓮的性子,她非輕姚女子,若無要事,她不會連著幾日都往燕府去,想她那善良性子,大概又去為人冶病了,倒不知燕府裡誰出了事,既是燕從雲親自來找,那必不會是他了。 聽到主子轉了口氣,似對王妃出入燕府不是那麼緊張,趙暉狐疑,又攢眉,領命起身,“屬下曾暗中前往燕府,卻發現門禁森嚴,四方皆有武漢戒備,就連屬下也不得其門而入,實非比尋常。” 就是一方富賈,如此森門禁院,確是有鬼。李瑋指頭敲在桌面,略思索,忽然眯眼望著趙暉,“王妃是一人前往?” “不,還有芮兒姑娘跟隨。”趙暉一提芮兒,臉色便微赧。 李瑋頷首,“你下去吧。” “是。” 細雨濛濛下了,該是黃昏,天色卻暗沉。 燕從雲先下馬車,再打傘,牽扶路清蓮下來,一直小心地為她遮著雨,就連自己淋濕了也未察覺。 芮兒跟著下來,自己打了傘,見燕從雲一把傘只為她家小姐撐著,自己都淋濕了,不禁好笑,“燕公子,您這是在打什麼傘呀!” 路清蓮見只有自己在傘下,伸手扶了傘為兩人遮,“燕兄,還是快入車內吧,” 他與她站得很近,低首便能聞到她的發香,燕從雲幾乎不捨得移步,多麼渴望能多與她相處,他癡望著一張皓白玉顏,她沉靜的黑眸猶如天上明月,她的人,對他而言,更比那高月不可攀。 “清蓮,這次若非有你相助,我真不知該如何才好,謝謝你。”他緊緊握著手指,不敢去冒犯高潔的她。 “你太客氣了。”路清蓮對他深情的目光視若無睹,轉身去與芮兒共撐一把傘,便與他告別,“謝謝你送我們回來。” “燕公子,再見了。”芮兒只要見他望著她家小姐癡傻的模樣,就有掩不住的一臉笑。這個燕從雲,過去何等豪氣灑脫,幾日與她家小姐相處下來,那眼光卻像黏住了她家小姐似的,整個人都恍惚了。 燕從雲直望著兩人進入府中,大門掩了,又在雨中站了一會,才上車離去。 路清蓮一入門,便見趙暉給他的主子打著傘。兩人就站在府們不遠處,剛好可以把剛才外面的畫面盡收眼底的地方。 路清蓮止步,芮兒也望見縉王,役來由地便一陣心虛,趕緊喚了一聲:“王爺!”便把目光移向她家小姐。 路清蓮只是站著,直到李瑋走近,她才淡淡一笑,“你回來了?” 李瑋瞅著她,目光如冰,臉色嚴峻,內心莫名地翻攪著酸味,儘管見她神色坦然,還是難以抑制心底一股暗潮洶湧。 李瑋伸手,趙暉馬上把傘遞到他手中,他把傘和路清蓮共撐,芮兒識相的退到一旁。 路清蓮望著他和傘,緩緩斂了笑容…… “你們下去。”李瑋目光未曾自這張嫺靜容顏轉開,語氣低沉含著無比威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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