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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一

“自己叫人家不用幫忙的，還罵人。”她嘀咕著，眼瞄向床上的病人，奇怪，不是只有擦傷嗎？怎麼會包成像木乃伊？難不成剛才與院長大打出手，被打成重傷了？ 　　“你走不走？”巫奇開門吼這。 　　“走！幹嘛那麼凶。”她又看看病人，莫名其妙的搔搔頭，跟著出去。 　　“醫生！怎麼樣？他要不要緊？”謝雲拉住走出病房的巫奇，急急問這。 　　巫奇表情凝重的搖搖頭。“腿骨裂了，必須重新接上，手也骨折了，另外還有幾處內傷，最嚴重的是，頭部受到撞擊，重則有變成白癡的可能，輕則可能失去記憶，當然，這一切都只是推測，若運氣好，也有可能沒事。” 　　可能！可能！有事沒事都讓你說了，這不是廢話嗎？榭雲焦急地在心裡暗照。嘴上仍有禮的說：“謝謝你，醫生，我可以進去看他嗎？” 　　“這……”巫奇狀似為難的考慮著，半晌才開口：“小姐，請問你和病人是什麼關係？” 　　“我們沒……” 　　“小姐，我忘了告訴你。”他急急打斷她的話。“剛才因為病人情況危急，來不及請家屬簽保證書，但是如果病人的家屬未在四小時內簽妥保證書，醫院只有請病人離開了。”他看看表。“還有三分鐘。” 　　“什麼？”謝雲睜大眼。“太過分了，哪有這樣蠻橫不講理的醫院，才剩三分鐘，教我上哪裡去找他的家人？”她本想這麼說的，但一想到可能惹惱醫生，後果更慘，只有忍著氣說：“不是家屬不可以簽字嗎？” 　　巫奇搖搖頭。“若病人不幸死亡，是院方的責任，除了親屬的擔保外，普通朋友我們不能接受，畢竟這事關人命。” 　　謝雲歎口氣，該怎麼辦？忽然，她靈機一動，“醫生，他的末婚妻可不可以？” 　　“當然可以。”巫奇看她一眼。“小姐是病人的末婚妻？” 　　“呃……是。”仿佛想說服他般，她肯定的點頭。 　　“那麼，請到櫃檯辦手續吧！”巫奇面無表情地說。 　　“醫生，我是不是可以先進去看他？” 　　“當然可以，最好是二十四小時不離他身邊。” 　　“呃！”謝雲奇怪地看他一眼，這醫生話中有話？ 　　“是這樣的，”巫奇推推眼鏡，“因為日前醫院正值旺季，護士又短缺，人手不足，只有請小姐自己照顧病人了。” 　　謝雲恍然的點點頭。“原來如此，我知這了。” 　　“如果有什麼事，你就按鈴叫人，沒問題吧！” 　　“是的，謝謝你。” 　　“不用客氣，有疑問你可以到我辦公室找我，就在二樓靠左那間就是了。”巫奇親切地微笑。“對了，還沒請教小姐芳名。敝姓巫，單名奇字，請多指教。”他伸出手。 　　謝雲也伸手回禮。“謝雲。你好，巫醫師。” 　　“不介意的話，喊我巫奇就行了。”巫訂故意大聲地說。 　　謝雲微皺起眉，不動聲色她點點頭。 　　“那麼，我先失陪了。”巫奇帶著笑容離開。 　　“院長，醫院沒有規定四小時內沒有簽保證著就要請病人離開，你是不是記錯了？”跟在後頭的護士開口問道。 　　巫奇看她一眼，微微一笑。“你不是叫我院長嗎？規定我總可以改吧！” 　　這也對，她點點頭，又不解地問：“但是我們醫院多的是正規護士，你怎麼會說護士短缺，人手不足呢？院長，你是不是錢賺得太多，腦筋秀逗了。” 　　巫奇轉過身，不耐煩地瞪著她。“對，我錢賺太多了，不想賺了，行不行？” 　　“當然可以。”她小聲她說，又問：“院長……” 　　“還有什麼事？”他乾脆停下來，讓她一次問個夠。 　　“你別那麼大聲，我只是想問你，醫院真的有淡旺季之分嗎？”她怯怯她問。 　　巫奇拍拍額頭。“你還有沒有別的問題？” 　　她搖搖頭。 　　“那麼我告訴你，我是院長，請你記住，我是院長！不是你的疑難專家，以後別淨問些沒營養的話，回去做事。”他命令道。 　　護士不服氣的走開，邊走邊念：“什麼沒營養的話，也不想想那些話是出自誰之口，不問就不問，誰希罕！” 　　巫奇搖搖頭，現在的院長真是越來越不好混了。 　　死巫奇！我的女人也敢泡！下回讓我碰著，非給他好看不可，高斐祥在病房內咒駡道。 　　門外的對話，他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一想到謝雲自稱是他的未婚妻，嘴角不禁往上彎，他決定暫時先放過巫奇。 　　一聲開門聲，嚇得他趕緊閉上眼。 　　謝雲走到他床邊，看到他渾身裹著紗布，蒼白著臉，淚水不由自主的滑下臉頰，雖然明知他聽不到自己的聲音，她仍在他身旁道：“你真傻、真笨、真蠢，為什麼要救我嘛！我又不要你救，為什麼你非要我欠你一份人情不可？雞婆，我討厭你，知道嗎？如果你不醒來，我真的會討厭你。”她已哭得泣不成聲。 　　高斐祥的心緊揪在一塊，他並不是要她內疚，為她哭泣，只是希望她給他一次機會，不要無情地拒絕他。 　　但現在卻搞成這樣，他裝不下去了，張開眼，看到她趴在床邊，被單早已讓她哭濕了一大片，他舉起手正準備安慰她……“對不起！對不起！我不該這樣說的，你救了我的命，我竟還這麼不知感恩。但是我真的人擔心了，萬一你有個三長兩短，我會恨死我自己的。你放心地養傷吧，我會照顧你，而至你康復為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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