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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二


  「我沒有要罰她。」這事本就與其他人無關,她也並沒有做任何舉動,幹嘛每個人都當她故意刁難人似的?

  四周的人都紛紛向恪純求情,這反而令她有口難辯。為什麼大家都幫著這個塔真,明明就是對方先來污蔑她的啊……

  看著尷尬又無辜的恪純,塔真臉上露出陰冷的笑意。

  就算不擇手段,她也要狠狠地扳倒這個礙眼的女人。

  恪純立時倒抽了口氣,看得出來塔真是故意陷害她的,但為什麼要這麼做,為什麼?

  「發生什麼事了?」一道男聲突然響起。

  「爺,是我。」塔真見到圖察爾,馬上臉色一變,殷切地走到他身邊。「我回來了,正想前來向你請安,但王妃似乎對我有所誤會。」

  「圖察爾,不是這樣的,她……」恪純急著解釋。

  「塔真,你昨天才剛回來,又有孕在身,趕快回去休息吧!」從競技場回來的圖察爾,見到她們鬧得不愉快,雖感到奇怪,仍是輕鬆地道:「恪純,我們也回去吧!」

  「是,王爺,塔真有空再跟巴木克前來正式覲見您。」

  塔真見圖察爾在眾人面前平息這場吵鬧,明顯維護恪純之意可說是昭然若揭,便不再糾纏下去,收起了敵視目光,做回她柔順的角色,「聽話」地離開了。

  恪純忿忿不平地跟圖察爾回到親王帳內,便滔滔不絕地把剛才跟塔真的對話全部告訴他,可圖察爾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令她更是不快。

  「圖察爾,你究竟有沒有在聽我說話?」

  「有,但我們就大人不記小人過,別跟一個孕婦計較了。」他逕自除去外衣,倒了杯茶潤口。「塔真向來有話直說,不認識她的人都會覺得她難相處。」

  「你是不相信我的感覺了?」

  「是你多心了,而且你也還沒習慣與別人相處。」他平穩的口氣,像是在述說一件稀鬆平常的事。

  「塔真不失為一個能幹忠心的婢女,現在又是巴木克的妻子,你不看僧面也看佛面,別讓我們男人為難。」

  正遞給他乾淨衣服的恪純,聽聞此言,雙手不禁微顫,心裡感到酸酸的,連忙吸了吸鼻子。

  「你認為這全都是我一個人在鬧脾氣、端架子?因為她是蒙古人,是你從前的婢女、你兄弟的妻子,就做什麼都是對的?」

  圖察爾幽黑的眼眸瞅著恪純,走近她,那張英挺俊美的臉孔在她眼前放大,然後他驀地吻上她溫軟的唇。

  「不是的,我知道你沒有錯就行了,你根本不需要花力氣去在意一個小小的塔真,她沒這麼重要。」

  他大致明白這兩個女人是為了他而鬧得不愉快,但一個是他心愛的妻子,一個是他間接推給別人的舊侍婢。

  「她還說我生不出孩子呢……」那個塔真為何偏要在她最在意的事情上挑釁?難道她真的給人這樣嬌弱的感覺嗎?

  「最近有人從中原帶回點東西,都是一些女人喜歡的綾羅綢緞、珍珠瑪瑙,你要不要看看?」他知曉她尚在氣頭上,說再多也沒用,便乾脆轉移話題。

  「我在跟你說別的事情。」她不喜歡他這樣躲避話題。

  「別氣了,你先看看有沒有喜歡的東西,不喜歡或嫌不夠的,我再命人去替你打點。」

  恪純不再說話,明白他是不希望她再提及此事,所以想用財寶打發她。

  她開始感到有點傷心,覺得他有所偏袒,顧念兄弟情面多過於妻子的感受。

  難道她在他心裡真的那麼微不足道?難道別人說他不是真心愛她,只是為了兩國關係才對她好,他也不想向她澄清,以安她的心嗎?

  莫非是真有其事?他的內心究竟是怎麼想她的?

  夜裡,親王帳內,恪純身上輕覆著一條絲質薄被,像只慵懶的小貓咪偎在圖察爾胸前。

  「恪純,我有話要跟你說。」圖察爾把玩著她的一繒頭髮,像是在逗弄貓兒一樣。

  「什麼事?」感覺他的大手不斷地在她背後遊栘撫弄,恪純渾身緊繃,連問話的聲音都有些僵硬。

  「我三天后會出門幾天。」

  「你要出門?路程是近還是遠?」她驚訝抬頭,心裡湧上失落。「為什麼這麼突然?」

  「現在蒙古部落間的形勢不好,再加上近來漠北乾旱特別嚴重,很多部落到處遷移都找不到水,就算我們一直有接濟他們,他們也不見得滿足,直想侵佔我們的領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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