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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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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了?」恪純被翠翠的尖叫聲嚇到,馬上走上前去。 「有、有東西咬我的腳,好痛……」翠翠捂著腳,褲管上竟滲出血跡。 恪純細看,發現是蛇咬出的傷口。「是蛇咬的……這裡有蛇。」她驚訝跳起,四處看看還有沒有蛇在附近。 「嗚,我死定了,我中毒了……」翠翠哭喪著臉,一臉無助地望向同樣慌張的恪純。 「不用怕,我……我先去趕蛇。」恪純自個兒也很不安,但為了安撫受傷的近身侍女,她只好鼓起勇氣向前走去。 不久後,圖察爾聽見恪純驚呼,飛揚的眉瞬時皺起,銳利的目光很快就在草地上看到同樣是綠色的小蛇。 原本他不打算對這種小生物有所行動,但一看到恪純那雙可憐楚楚、彷徨無助的清澈雙眼,他就決定要懲處那可惡的小東西,以免它會回頭咬傷她。 他折了身邊的小樹枝,拔光上頭的葉子,然後拿尖的一端瞄準小蛇,用內力一推,樹枝立即把小蛇蛇頭釘在地上,當場斃命。 恪純回頭,發現被樹枝釘死在地上的小蛇,詫異得赫然抬頭,目光四處梭巡。 她並不是蠢鈍至極,當然知道有人暗中替她「收拾」了小蛇,可是……他在哪裡?他又是誰?這林子內還有人嗎? 莫非就是那位吹笛之人?是他在隱蔽的地方幫助了她嗎? 「謝謝。」恪純漾起微笑,輕聲地對著空氣道謝,無論對方聽不聽得見。 圖察爾當然聽見了,也看到她的一舉一動,一顆心不知為何因她而鼓動起來。 「翠翠,蛇已經死了,我馬上去找人,你待在這裡不要動,我很快就回來。」恪純回頭向坐在地上的翠翠說著,然後便把握時間向林子口沖去。 可越是焦急,不熟路的她越是走錯方向。不須半晌,她就知道自己迷路了。 此時,幾個滿臉絡腮胡的彪形大漢,騎著馬路過此地,見到貌美如花的恪純竟獨自在樹林中徘徊,便紛紛下馬,調笑戲謔地朝她伸出長滿粗黑毛髮的手…… 從來沒面對過這種情況的恪純,光看著眼前跟馬賊沒啥兩樣的粗鄙男人,還有那快要將她生吞入腹的饑渴眼神,就嚇得渾身顫抖。 「走開!不要過來!」她欲轉身離開這裡。 「這裡走出去就是荒野,你一個大姑娘家走來走去都不怕危險了,還怕我們這些好哥哥嗎?」說話的人是個面目黝黑,樣貌最是醜陋的大漢。 恪純不停躲開對方的毛毛手,慌亂得根本沒有察覺到,有個人正像鬼魅一樣的跟在身後保護她。 圖察爾的視線緊緊鎖住恐慌的恪純,突然慶倖自己多管閒事跟上了她。 他就知道,一個女人如果沒男人陪著,在這種地方遲早會出事的。 乾淨修長的手突然從恪純身後伸出,一掌打退了那滿臉毛茸茸的粗鄙男子。 「不准碰她。」 低沉的男音,將恪純的注意力喚了回來。她緩緩回過頭,找尋聲音的來源—— 這是個擁有濃密眼睫、高挺鼻樑、厚度適中的薄唇,一張極為好看的臉龐。 第一次,她被一個男人給震懾住了。 恪純不自覺想起長得同樣好看的宣慶哥哥,但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竟為這陌生男子深邃的眸和保護她的舉動而心神蕩漾起來,這是跟宣慶哥哥在一起時從未有過的感覺。 圖察爾沒有看向倚在他胸前的恪純,只用嚴厲、漠然的眼神,冷冷瞪視著原本想一湧而上的馬賊們。 「她是汗王的女人,碰不得,若敢輕舉妄動,你們將受到蒙古人最嚴厲的懲罰和制裁。」他用蒙古語警告。 他不想暴露自己的身分,只好利用恐嚇的方式讓對方知難而退。 至於故意用蒙古語的原因,一來是令馬賊們相信他的話,二來是試探身前這女孩是否真是外地人,假如她當真不懂蒙古語,就不會被他的說辭嚇到。 恪純一直在打量這個突然出現的神秘男子——他是蒙古人?雖然她完全不擅長蒙古語,但幾個單字她還是聽得懂的。他跟對方說了什麼「汗王」、「女人」的,究竟是什麼意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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