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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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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蘭在離宣慶最近的地方,又曾親身經歷過他的怒氣,自然明白他動怒了。 她雖然為了他對自己的維護而竊喜,但仍快速轉身小聲安撫他道:「沒事的,你不要生氣。」 「福晉,我家貝勒爺說得太過分了,請容我代他賠不是。」簡少福晉明白自己在文采上被李蘭比下去:心有不甘,心念一動,勾起詭異的微笑。「所謂尚武,咱們滿人女子最少也要會玩玩踢毽子、騎騎馬、動動花拳繡腿,這樣夫家才不會被嘲笑娶了一個紙上媳婦回來。」 李蘭聽出對方在暗諷她嫁給滿清王族卻不懂武功,有辱丈夫名聲,間接嘲弄宣慶娶了她這文弱的漢家女。 「福晉,不如我親自教你幾招,玩一玩如何?」簡少福晉假情假意要教李蘭,實則想藉機會給她一點苦頭吃,一雪她剛才輸了文采的怨氣。 「不行,她身子骨不適合練武。」宣慶替李蘭拒絕。 「沒關係,為了當一個配得上你的福晉,練些拳腳又如何?」李蘭為了捍衛宣慶和自己的尊嚴,答應簡少福晉教她武功的建議。 她這是在暗示他,願意與他站在同一陣線?她的舉止令宣慶窩心又佩服,更有她真是他妻子的感覺。 「璀倚,你究竟想怎樣?」宣慶看著兩個女人走出去,目光如炬地回望璀倚。 「來看看你的新福晉如何啊!」這是一個難得能羞辱宣慶的機會,他又怎會錯過? 「是男人的話就沖著我來,而不是欺負女流之輩。」宣慶最痛恨欺負女人的男人。 「哎呀,新任王爺真疼妻子。」璀倚仍沒把宣慶身分高過他許多的事實放在眼裡。「怎樣,漢人女子的滋味是不是很銷魂?跟八大胡同內的妓女差不多吧?」 「大膽!你竟敢侮辱堂堂福晉?」宣慶大怒。「來人啊——」 「啊!」 李蘭的一聲淒厲叫喊,讓宣慶沒空找人懲治璀倚,馬上出去園子看個究竟。 他一出去,就見到原本嬌滴滴的簡少福晉竟拿著不知打哪來的軟劍,想要刺向李蘭。 冰冷的劍直指李蘭的胸口,而手無縛雞之力的她,也只能眼睜睜看著劍鋒指向自己。 一股絕望和恐懼讓宣慶飛快跑過去—— 僅僅一瞬間,李蘭與死亡擦肩而過,劃破她白玉般細緻頸子的利劍才剛見血,便被宣慶用盡功力拍出的掌風撞離,跳出了主人的掌控。 可是掌風同樣傷到了簡少福晉和李蘭。 「蘭兒!」宣慶臉上露出震驚和心痛,一把抱住李蘭柔軟的身子。 「宣慶,好痛……」她喃道,第一次沒有防備地叫他的名字。 一把向她沖來的劍、一個奮不顧身撲向她的男人、一張震驚無措的臉龐、一雙擔憂的眼眸……這都是刹那間發生的事嗎? 她好痛……為什麼?她躺在一個很寬、很暖的懷抱內,好舒服,好安心,她好想一直躺在這兒,她好久好久沒被人關心和珍愛了…… 是宣慶的胸膛嗎?是就好了,是他的話……就好了…… 「蘭兒!蘭兒!」宣慶見她昏了過去,焦急得大喊。 他竟然眼睜睜看著她被人刺傷?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付一個不懂武功的女人?」宣慶狠戾的瞪著同樣倒地,但清醒無礙的簡少福晉。「這就是你們所謂的尚武精神嗎?」 「不關我的事!我以為她避得開!」簡少福晉回頭望向璀倚,然而璀倚自知此事非同小可,懼怕之下,一巴掌打向妻子。 「賤人,你竟敢行刺王爺福晉!」 「你們倆誰都逃不過,她最好沒事,否則我不會善罷甘休,你們記好!」宣慶滿是怒意,惡狠狠地瞪了兩人一眼。如果不是抱著李蘭,他早就親手教訓這兩個可惡的人。 「來人啊,立即傳大夫!還有別讓簡王府的人離開!」宣慶高聲呼喚;,王府內一片慌亂。 「冤枉啊,不關我的事!」璀倚仍想推卸責任。 「假如蘭兒有什麼閃失,我定要宗人府替我主持公道!」說完,宣慶就心急如焚地抱著李蘭飛奔回房。 第七章 帳紗飄揚,光影搖曳,映照著李蘭的睡顏。 李蘭安靜的躺在她和宣慶的新婚大床上,而她頸上的傷口已包紮妥當,妯兒也讓她服過寧神茶,鎮靜一下受驚的情緒。 李蘭感覺溫熱的氣息在她臉上輕拂,輕柔的聲音在她耳際回蕩,交織成一張溫柔的網。 在這瞬間,她忘了痛,忘了一切,深深陶醉在這溫柔中,但她更想睜開眼看這人究竟是誰? 她的眼睫抖了幾下,讓床邊的人漾開笑意。 「蘭兒,蘭兒,醒醒!」 溫柔而深沉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這嗓音為什麼如此熟悉,這人是誰?為什麼她聽到這個聲音後心變得安穩? 當她終於用力睜開雙眼時,宣慶那雙深邃的眼瞳瞬間映入她眼中。 「你醒了?」宣慶輕問。 「嗯……醒了……」 看到清醒的李蘭,宣慶沒注意到自己的眼神變得柔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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