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達書庫 > 小陶 > 堡主冷冷的 | 上頁 下頁 |
三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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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聖旨,今天才接到的。」尉遲滕凝視著她,緩緩牢牢握住她的手,使她想掙也掙不開。 「滕,你又不是朝廷命官,為何要派你去?」她雙手絞著絹帕,有一絲緊張地說道。雖然早就知道他經常為朝廷出征,但以前她是用旁觀者的身分去看待,而現在他已是她的夫君,她就不能不擔心啊! 「去年我跟沙俄軍隊交過手,對他們較為熟悉,皇上派我協助傅桓將軍。」他避重就輕地回答,不想她過分憂心。 「一定……要去嗎?」小月噘著小嘴,茫然大眼凝上淚珠,一副無奈地抓緊他的衣襟。 尉遲滕撫著她瑩潔的秀頸,在她額間印上一吻。 「皇上對我有養育之恩,再說,身為臣民,我應該為他分憂解勞。你放心,我一定會平安地凱旋歸來。」 「你這一去,恐怕最少要半年吧?我會很想你……」她心中一窒,捨不得他出遠門。 「我會捎信回來給你報平安的。」他寵溺地低語吩咐。「你乖乖在家等我回來,知道嗎?」 她清澈的水眸迎視他深邃的瞳眸,停止了悲傷,認真地點頭答應。 就這樣,他們形影不離了兩天,陷溺在彼此的思念和不舍的情緒之中。臨行前的一夜,他們相擁成眠,更珍惜每一個情感沸騰澎湃的時刻。 翌日雞啼,驅走了他們的溫情,喚醒了離別的愁緒。 尉遲滕起身穿戴,俞小月也起來替他打點一切。縱然他現在只是動身進京,還未上戰場,但她已經有生離死別之感。 唉,她的心很酸啊!她何時變得這麼黏人、這麼依賴他?從前她絕不會這麼掛心別人的。 她輕聲喚他:「滕……」接著靠入他溫暖的懷中,她的眼淚開始落下。這樣的男人,這樣的懷抱,怎麼能夠放得開呢? 可是她偏偏不能不放開啊! 「怎麼?」他半側著身看向她,眼中閃過一抹複雜,明白她的不舍。 「為我珍重。」她語重心長,離情依依。「我等你回來。」 看著她纖弱的身影,他心中莫名抽痛,給了她一個最後的擁抱,然後快速別開眼,刻不容緩地轉身踏出寢室。 尉遲滕此生從來沒有一刻,如現在般害怕「別離」的感覺。 小月沒有跟出去送行,免得自己更依依不捨,只是直走入內室,坐在床邊,低下頭,不讓他看見眼中的淚水。 與君為新婚,兔絲附女蘿;兔絲生有時,夫婦會有宜;千里遠結婚,悠悠隔山陂;思君令人老,軒車來何遲。 尉遲滕和傅桓的十萬大軍,在豔陽普照、天高氣爽的時候,從黑龍江驍騎營出發。 馬蹄飛揚,騎兵開路,頓時奔踐出一條深邃的沙灣,浩瀚的大軍足足行進數公里長的路程,在一處兩側峽谷交錯的山坳處,尉遲滕讓隊伍停下來駐營。 尉遲滕展眉輕笑對博桓說:「雖然我們坐守於此,糧草充足又有天險可依,占盡天時地利人和,但仍不宜只守不攻。對方雖然來勢洶洶,可他們長途跋涉,人倦馬疲,只要加強守衛和進攻部署,再派人去打探敵軍動向,應不難對付。」 「現在最要緊的是想個退敵之策。待他們久攻不下時,我們再斷其去路,從後追擊,打他個措手不及。」傅桓微微斂目,謹慎地思索。「聽說這次的俄軍將領,就是上次跟你交手的人。素聞他城府很深、老奸巨猾,你要加倍小心注意。」 「末將知道,絕不會辜負皇上期望。」尉遲滕說著,隨手執起兩枚旗令分別放於地圖上。 興兵打仗,必要先奪他人之勢,出其不意,方能穩操勝券。這次,他要讓沙俄的軍隊,在大清鐵騎響徹天地的嘶喊聲中驚覺,誰才是最後的勝利者。 「將軍,副將。」帳中正商量著行軍策略,帳外突然有人急報。 在門口的胡少威眉峰一蹙,有些不悅,一把掀開帳簾,斥道:「主帥正在商議軍政,你是哪個營區的,這般沒有規矩?」他不僅是尉遲滕的貼身下屬,現亦身居軍政要職,算是士兵的上級。 「讓他進來吧!」坐在大椅中的傅桓吩咐道。 「有何急事稟報?」尉遲滕幽暗的黑眸,深邃得好似入夜的晚空,黑眼睛好奇地注視著士兵。 「啟稟將軍、副將,根據探子回報,俄軍已經開始逼近了。」 這時帳外吹起號角的警報,那悶悶聲響盤旋在長空中,為兩國交戰正式揭開了序幕。 帳內一時沉靜下來,傅桓抬手揉了揉眉間,略顯憂慮;胡少威則帶著疑問,看向呼吸依舊沉穩,率先走出營帳的尉遲滕。 「所有兵將必須全力應戰,依計行事,不得擅作主張,不聽號令者一律按軍法處置,嚴懲不貸。」尉遲滕在已聚集的眾兵將面前,高聲宣佈。 「屬下領命。」將領們一個個俯首聽命,氣勢如虹,揚聲附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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