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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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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零怔怔地看著這套清官旗裝,不由自主地道:“這種美麗的衣服,怎會是送給我的?他……用意何在?” “用意?這就代表貝勒爺可看重你呢!”珠兒開始為她解開身上的衣裙。“我還以為貝勒爺把零姐姐放在這裡久了,就忘掉你了呢!原來他心裡一直都有你,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肯定是內疚,才會送我這套宮裝,哼,他可真會打算喔!”想到他上回偷親她,她便揮開旗袍,羞憤地坐到床上。就算她不討厭他的吻,他也不可以一聲不響就吻下去嘛! “哎呀零零,原來你和貝勒爺鬧意見了?難怪你這幾天總是怪怪的!可是他好歹也是個貝勒爺,你千萬要多讓著他才行!”秦嬤嬤拉她起來,親自動手替她換衣服。“他都送這種衣服給你了,你就原諒他嘛!” “他送我衣服就要原諒他,那豈不是便宜他了嗎?” “他可是貝勒爺啊,送這樣華貴的衣服給你已經代表他讓你了。難道還奢望他拉下身段來求你原諒嗎?”秦嬤嬤苦口婆心地道。“算我求求姑奶奶你,快換上這旗袍去見他吧!他剛回府,現正在映日閣裡頭等著呢!” “什麼?現在都要天黑了,還要我再換過衣服,重新梳頭?等明天我再穿好不好?”這些天她都對他避不見面,免得不能自然面對他,挺尷尬的。 “有我和珠兒幫你穿衣和梳頭,很快的。”言下之意,就是非要她現在去見她們高高在上的主子就是了! 伊零無奈地看著鏡中已開始動手的兩個人,只好認命的乖乖打扮,順便想想,她要用什度心情去見這個害她不得平靜的男人! 第四章 夕陽西下,伊零在秦嬤嬤和珠兒的幫助下,緩步經過庭院,向惟經的映日閣而行。 “走慢一點好嗎?這花盆底鞋很難走路耶!”她才第一回穿呢,怎麼可能馬上健步如飛! “就是說啊,我想貝勒爺還在更衣呢,應該不用那麼急吧?零姐姐可快要摔倒了呢!”珠兒附和說。 “我想讓貝勒爺早點兒看到零零這漂亮的模樣嘛,說不定他一高興,就會確立她的身分呵!”秦嬤嬤沒有停下來。繼續扶著伊零走。 “身分?什麼身分?”她不是府中的客人嗎?這身分已經夠了吧! “不就是……”秦嬤嬤正想說時,一眼望到遠遠的一行人,正朝這邊走來,而當中竟然……“是老王爺和老福晉!” 珠兒聽了,嚇得手也震了,人未到,她便率先跪下來“接駕”。 伊零見她們突如其來的舉動,及聽到秦嬤嬤口中的老王爺和老福晉,便好奇的想側身瞧瞧,誰知這一看,她卻看呆了! 哇,那身後有好幾個下人跟著的老先生,容貌很像惟經耶!而且他氣度不凡,滿身上下都散發著威儀,一看就知道他是個王爺!而他身邊的老婦人,身穿翡翠華服,由幾個嬤嬤簇擁著,架子同樣不小,看來地位也不低! “王爺吉祥,福晉吉祥!”秦嬤嬤和珠兒齊聲請安,眼角不停暗示伊零要一同跪地。 伊零愣了一會後,馬上跟著跪下來。 老福晉看見仍跪著直視他們的伊零,便不把她放在眼內,不快地直接問秦嬤嬤和珠兒:“你們倒會喊一聲吉祥,那她呢?莫非她就是那個叫伊零的野丫頭?” 她背脊倏地僵住,心頭苦澀。她是叫伊零,但她什麼時候變成“野丫頭”了? 老福晉走近她一步,嚴厲地斥道:“沒見著也就算了,現下見到我和王爺,竟也不會請安?真是沒規沒矩,不把咱們放在眼內!” 請安?她不懂請安啊!她只好學秦嬤嬤和珠兒的說法,生澀地喊:“王、王爺吉祥,福晉吉祥!” “這就叫請安了?野女人就是上不了檯面!連經兒他也知道要固定向咱們這些長輩每天早晚請安,你這靠王府賞一口飯吃的乞兒算什麼?”老福晉諷笑,要給伊零一個下馬威,讓她知難而退。 伊零還真以為,自己名義上也算是佟王府的客人;雖然下人不把她當一回事,但至少可以抬起頭來做人;可是事實上她在這些貴族的眼中,原來只是一個靠他們賞一口飯吃的乞丐、孤女,是一條不折不把扣的寄生蟲! 她被如此刻薄的話說得臉上一陣慘白,鼻頭酸酸澀澀,垂下肩不語。 “還是不懂嗎?那我教教你,『請安』就是女的要頭微低,雙手貼腹相交,膝下蹲,喝嗯:『請某某安』。明白嗎?”見她默不作聲,老福晉氣不過,便一手指著她身上華麗的衣服,喝道:“趙嬤嬤,去將那身旗袍脫下來!這種高貴的衣服,怎可以讓這丫頭片子穿?” “福晉,姑娘這旗袍是貝勒爺所贈,斷不是妄意亂穿,求福晉叫人住手啊!”秦嬤嬤慌了,起身求情道。 “經兒送的?”老福晉眼神一沉。“說謊,他怎可能這樣做?” “這事是真的,是貝勒爺差奴婢往映日閣,拿回去給伊姑娘穿上的!”珠兒哭著,在一旁應和著秦嬤嬤。 “大膽賤婢,竟敢頂撞我?趙嬤嬤,給我重重掌她的嘴!”老福晉一聲下令,馬上有人架住珠兒,惡狠狠的趙嬤嬤隨即上前,名義上是拿珠兒的嘴,但實質則是摑耳光! “珠兒!”秦嬤嬤驚惶一叫,馬上向老福晉跪地求饒。“是奴婢不好,沒教好珠兒!福晉要罰就罰我,放過珠兒吧!” 聽著珠兒的哭叫、秦嬤嬤的求饒,看著這突如其來的難堪場面,伊零心中漫著難受的苦澀。她實在不想秦嬤嬤和珠兒為了她,就莫名其妙地受責難! 為什麼她要這麼貪心,惟經才送她一件美麗衣服而已,她便喜洋洋的,什麼都忘了,害得別人為她受委屈! “喀!”一聲,伊零額頭重重落地,快得讓人反應不過來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她的聲音分明就充滿敢怒不敢言的倔強,卻說著卑躬屈膝的話:“我認作奴婢便是了!全部的事都與她們無關,福晉要責怪的話,就只罰我一人,別拿其他不相干的人出氣!” 她雖然沒有錯,但只要這樣做可以令對她好的人不受連累的話,她都願意做!認個錯罷了,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她才不會介意呢!她不會…… “我說福晉啊,教訓小女孩的遊戲也該適可而止。”一直在旁邊冷眼旁觀的佟王爺,淡淡地開口,以下巴示意著。“經兒過來了。” 所有人都向映日閣方向望去,惟經已走近人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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