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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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尾聲 快到端午佳節了。 沈府裡比往年更為喜氣和熱鬧,沈老夫人歡喜,大夫人和二夫人也歡喜,三小姐沈玉瓏更收了她那稀奇古怪的性子,得空就愛跑到她二哥那裡湊熱鬧。而僕婦丫頭們就像走馬燈一樣,每日捧著東西在東院來來回回,倘若有鄰人相問,他們肯定是眾口一詞,“二少爺要大婚啦!” 日暮黃昏。 斜陽和暖,從窗口照進薄薄的一層,如灑了金箔一般,又如在床榻上鋪了一匹暈黃的紗。 外面忙翻天,流火卻在屋裡呼呼大睡,連有腳步聲一路走來都毫無察覺。 這丫頭!沈頤憐愛地笑笑,在床邊坐了下來。“流火。”他伸指輕撫她的臉。 酥癢終於吵醒了熟睡的女人,她眯著眼一把抓下少東家的手,又忽然睜開,目光明澈,但卻只怔怔地看著面前那一張俊雅的臉,活像是這輩子兩人頭一遭見面。 “怎麼,一覺醒來就不認得我了?”他打趣。 這小丫頭肯定是還沒有睡清醒。 她揚一揚睫毛,又把她那一雙美麗的大眼睛睜得更大,這才回過神來,噢了一聲放開他的手,急忙坐起來,“二少爺,我肯定是睡胡塗了。” “我說過了,以後不許再叫我二少爺,人前人後都一樣。”沈頤扶住她的雙肩,含笑看她,繼而又習慣性地把她摟入懷裡,“傻丫頭,再過幾日,你就要成為我的妻,身份不同了,還是開口閉口二少爺,被人聽見了徒惹笑話。” 她心頭一熱,喃喃地道;“做夢都不敢想有那一天呐……” 沈頤忽然捏她的耳朵,“痛不痛?” “不痛,只是有些癢。”她老實地回答。二少爺都沒捨得用力,哪會痛啊? 他反倒笑了,“癢也成,這就表明你現在不是做夢。”他想到了什麼,又道:“對了,你往後成了少夫人,他們都要叫你一聲二少奶奶,身份既定,你就要立下些規矩,不可以再像從前當丫頭那樣,跟底下人嘻嘻哈哈鬧成一片。” “為什麼?那樣不是很好嗎?”流火不解,“我生來就是窮苦人家,可不會端架子。” “端架子也未必不是好事嘛。”沈頤笑笑,忽然把懷裡的嬌軀摟過胸前,低頭親了親她那滑嫩的額際,“這端看你怎麼去理解,我是讓你擺正身份,多少跟他們保持距離,可也不是讓你一下子學會拿那些僕婦下人們出氣、惡待他們。”他歎了一口氣,“他們也是有血有肉的,賣身進來伺候人已經不容易,譬如我,自曉事起就時常告誡自己,凡事要寬容為最好。” 她似懂非懂地點點頭,“嗯,我知道了,我以後會把野丫頭的毛病慢慢改過來。” “哪有那麼多毛病?”沈頤笑眯眯地又忍不住想去親她。 他這一低頭,流火只覺得害羞,把小腦袋像烏龜一樣往他的懷裡埋,結果兩個人順勢一起倒在床上。 霎時,彼此的呼吸咫尺可聞。 流火看到二少爺的眼眸變得幽深,嚇得心怦怦直眺,她被他壓在身下,柔軟的胸膛不停地起伏著,這樣的事她是頭一次碰到,恍恍惚惚中知道會發生些什麼,可又不解詳情。 他俯下頭來先吻了吻她的唇,然後騰出一隻手解開她衣衫上的兩粒扣子。 “我、我不脫衣服。”她忙按住他的手,顯得有些害怕。 沈頤失笑,抽回手,湊過去邊親吻她小巧的耳垂邊低低地喃語,“不脫衣服,我們怎麼做夫妻?” “做、做夫妻?”流火不甚懂,但情潮漸蔓全身,兩眼已變得水汪汪,恍若一層薄霧浮子水塘之上,明澈之中又有說不盡的可愛誘人。 沈頤重新解去她的衣扣,稍嫌不耐地道:“你很快就會懂了。”說罷,他半撐起身,伸手往外側上方一扯,如湖水綠的紗簾立時落下闔攏,掩住了一室的旖旎春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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