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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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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不分日夜,不論晴雨,小邪馬不停蹄的趕路;只有在馬累極時才稍作休息,餓了就拿出路上買的乾糧裹腹,馬在走時,小邪趴在馬上微閉眼就當是休息了。 也幸而神鷹宮的馬都是一時之選的名駒,才能禁得起這般的長途跋涉。 小邪初時還能坐在馬上趕路,但過了一日之後,她身上的傷勢開始惡化,讓她幾乎只能身子半趴抱著馬頸奔跑。除了續命丹外,她也服下了多種的補藥,希望能暫時止住傷勢惡化,但都不管用。每天小邪都會忍不住嘔血,而且吐出的血量是愈來愈多了,這使得小邪臉已經完全沒了血色,四肢漸感到寒冷僵硬。其實她心中明白,自己這次是凶多吉少了,她傷得那麼重,恐怕連醫師父也救不了她! 不過,她卻不曾後悔過,縱使祈爾對她是那麼的無情,她也忍受了,就當是她代姐姐補償祈爾所受的傷害。 而今,小邪只有一個心願,就是回到巫山。若僥倖她能存活下來,她這輩子再也不打算出巫山了。她對人世間的情不再眷戀,只想好好在巫山清靜度日。只是,以自己目前這樣的身子,不知能不能安然回到巫山? 經過五日夜的趕路,小邪終於回到了巫山腳下,人和馬都累壞了;尤其小邪更是每隔一兩個時辰就會吐血一次,已是傷入五臟六腑了。 由此上山才是最艱難的路程,到山腰還好,但要再上去,除非是絕頂輕功,否則絕無法到達山頂。 小邪這樣的身子,哪能上得了呢? 她到了山腰,便從馬上下來,人拖著腳步往上爬,還未走上百尺,便不支倒地。茫茫森林裡,她是叫天不靈叫地地不應。眼看已經到了山上了,而自己好不容易千辛萬苦咬牙撐回來,而今只差一步而已,難道真要困死在這裡嗎? 不,小邪搖頭,人倚著樹幹坐下,讓自己心思澄明,希望能求得生路。 一會後,小邪又拿出身上的百變寶盒,吃了最後一顆的續命丹,抽出夾層裡的寒鐵金針;事到如今,只有這方法了。只見小邪兩手拿金針,分別刺入自己身上的十二大穴,她身子痛苦的晃了下,蒼白的臉色旋即轉成了粉紅色,整個人氣色好似一下間全恢復正常了。 這是最後一招,利用封穴的手法,將她體內剩餘的真氣鎖住,一次提氣發揮出來;有如激水在一小地方,再一次打開發洩一樣,出水力量驚人。 如此一來,無異是毫不保留完全豁出去,但這招恐有“山窮水盡、油盡燈枯”的危險,小邪被逼到這麼做,心中已有了最壞的打算。 小邪站起,真氣在體內激烈的運作,她略一吸氣,人有如鳥兒般直飛而起,步履如飛的向山頂上沖去,這是她最後的機會。 韓湘湘正在撫琴,郭傲在一旁曬草藥,而慕容侯則是在拭劍。 琴聲正美妙時,琴眩卻突然斷了—— 郭傲和慕容侯忙殷切上前關心。 “我沒事,只是這幾天眼皮直跳,好像有什麼不好的事要發生般,讓我心神不寧。”韓湘湘皺著眉頭說道。 郭傲和慕容侯當然說好話安慰韓湘湘,好端端的不過是弦斷了而已,哪會有什麼事呢? 三人正說話著,一陣陣熟悉的叫喚聲傳來—— “是小邪,小邪回來了!”韓湘湘高興起身叫。 郭傲卻聽出小邪聲音的不尋常,正想尋聲找人時,小邪的身影已經出現在三人眼前了。 見到小邪的模樣,她的三個師父都嚇壞了!襤褸的衣衫,渾身血跡斑斑,臉色已由紅潤又轉回到青白,她眼兒一瞬不瞬的看著師父們,小嘴一開一合,已經無法出聲了。走個兩步,人似氣空力竭一樣,直挺挺的往前倒下。 “小邪!”韓湘湘痛呼,人沖上前要扶她。另一個人影比她更快,在小邪倒地前抱住了她,郭傲一手快速的拔去她身上的金針,另一手從她背後入氣,補充她氣竭的內力,慕容侯也急著喂小邪服下大還丹。 一時間,三個做師父的都慌了手腳,他們哪曾見過小邪受到這等的重傷!她傷得那麼重,讓她師父們既心疼又憤怒,到底是哪個不長眼的,敢將他們的寶貝徒弟傷成這般。 源源不絕湧入的內力,讓小邪有了絲氣力,看著三位面露憂色的師父們,小邪眼淚不禁流下,力圖發出聲音。“終——於——回來——了,這——才——是——小邪——的家!”再也撐不住了,眼前一黑,又昏了過去。 回巫山,見到師父,小邪安心了。 秋夜裡,空氣是淺涼微寒的溫度,有點涼卻不致使人冷得難過。遼闊的野地,無垠的星空,在這樣的景色下行走,應是件愉悅的事。 不過,此時還在趕路的三個人卻沒有心思欣賞風景。為首的高大男子,古銅色的臉上繃得老緊,神情冷漠嚴肅,他身上那股卓爾淩人的氣勢仿佛像結了冰般,使他全身泛著寒氣,難以親近。 後面一左一右的兩人。左邊男子長相俊美,但也是一副不苟言笑的表情;右方的男子,削瘦精幹,一臉的憂慮懊惱模樣,有時抬頭看夜空,有時又看著前面的主人,一直在無聲歎息著。 他們正往北方而行,目的地是巫山。為首的男子就是祈爾,長相俊美的是灰鷹馮震,而滿臉懊惱的則是黑鷹丁洪了。 祈爾心急如焚,一邊趕著路想儘早到巫山,一邊留意沿路可有小邪的蹤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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