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學達書庫 > 心寵 > 丫頭換心 | 上頁 下頁 |
| 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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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很多事,你都不太記得了——」他半蹲下來,直視著她的眼睛,「那我呢?還記得我嗎?」 她沉默。本想搖頭,又怕他傷心。 「也不記得了,是嗎?」他澀笑道:「小時候我們常在一起玩的,我是書林苑的伴讀。」 「書林苑?」她對宮裡這些紛繁綺麗的地名,總分不清楚。 「就是皇子們讀書的地方,」他悉心解釋,「先皇從小把你當成男孩兒教養,所以你也是夏楚唯一一位自由進出書林苑的帝姬。」 「可惜讀的那些書都白費了,」她莞爾,「如今我是什麼都不記得了。」 「慢慢來,總會憶起的。」秋風揚起一片殘花,沾在她的發間,他伸手替她撫去,自然而然的動作,充滿寵溺。 「不過,我倒是記起一件事……」她凝神定氣,決定試探他一下。 「哦?」賀珩的俊顏掠過驚喜,「想起了什麼?無論什麼,都說來聽聽——」 「我的馬車墜入河中那天,好像看到一個女子也落水了……」她凝視他,「好像是你府上一個丫頭。」 「丫頭?我府上的?」他吃了一驚,「玉惑你怎會認得我府上的丫頭?」 「我也不知道,是聽旁人說起的,就是那日墜河時有人在嚷嚷,說另一個掉下去的好像是將軍府上的丫頭,被前來搭救的護衛們聽到了,今天見到你,倒想起這事兒,」她裝毫不知悉,只是微微笑,「賀珩,你府上最近有走丟的丫頭嗎?」 「你終於記得我的名字了——」他的注意力卻全在她這裡,輕輕緩緩握住她的手,仿佛這是他們曾經常做的動作,「玉惑,我最喜歡你這樣叫我……」 「方才皇兄不是這樣叫過你?」她實在覺得他有些癡。難怪世人都說,情癡。平素聰穎過人的他,怎會如此? 賀珩反應過來,神情有些尷尬,然而仍舊道:「總之,能聽到你這樣叫,我心甚慰。」 怪不得在將軍府這些年,從沒見他對哪個女子動過心。有玉惑帝姬這樣的絕代佳人停駐心際,他又能看得上誰? 「你還沒回答我,你府上最近可有丫頭遺失?」她清了清嗓子再問。 「我平時沒太在意這些事,得回去問問。」賀珩答覆。「玉惑,你怎麼忽然對一個丫頭這麼上心?」 呵,也是,他是將軍之子,府裡丫頭沒成千也有上百,他哪裡管得了那麼多? 只是她總有一絲奢望,盼著他記得她,留意她…… 「我落水那日,那丫頭與我一同掉進河中,事後宮人卻說,沒撈起什麼旁人,我只覺得這事蹊蹺古怪。」心下微微歎息,她解釋道。 「原來如此。」賀珩頷首微笑,「玉惑你真善良,這個時候還記掛著旁人。」 原來在他心裡玉惑帝姬如此完美,簡簡單單一句話就可知她的善良? 那麼蘇巳巳呢?在他眼裡,一個心存妄念的賤婢,無論做什麼都是錯吧…… 「啟稟帝姬——」綠宛忽然匆匆而來,「皇上召您去呢。」 「皇兄?」蘇巳巳一怔,「養心殿嗎?」 「對,說有急事,請帝姬馬上過去。」 這可奇了,趙闋宇知道她在養病,從不煩她離開彤霞殿半步,況且,剛剛才見過,有什麼急事非要她馬上過去不可? 「看來的確發生了什麼要事,」賀珩從旁建議,「我陪帝姬前往吧。」 說真的,她真有些心慌,偌大的皇宮除了彤霞殿她哪兒都不認識,有他作陪,會心安得多…… 踏入養心殿,她一眼便看到兩幅畫像。 兩幅男子畫像,一張相貌英挺,一張相貌俊美,卻皆是華衣雲冠,雍容至極,看來畫中人非富即貴。 養心殿中為何堂而皇之掛著兩幅男子畫像,而且就在進門處如此顯眼之地?蘇巳巳當下心中猜到了三分。 「皇妹,你來了。」趙闋宇看到她身後跟著賀珩,笑容中似有深意,「方才禮部呈上這兩幅畫像,你道是何物?」 蘇巳巳莞爾答道:「該不會是有人想求親吧?」 她的餘光稍稍回轉,掠過賀珩微微泛青的臉龐。愛慕玉惑帝姬的他,此刻心中是何滋味? 「沒錯,的確有人來提親了,」趙闋宇道:「北狄和南齊,各派了使者前來,這畫像之中便是這兩國皇子。」 她雖不懂國家大事,平素孤陋寡聞,但也聽綠宛講過,如今天下四分五裂,除去夏楚,還有北狄、南齊與大離等國,諸方連年交戰,關係時好時壞,國力大致均衡,相互牽制,暫時誰也滅不了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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