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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七


  眼前的男子,真是楚默然嗎?真是那個愛她、信她、與她刻骨相戀的人嗎?為什麼他會說出這樣離譜的話?他們之間的默契,在這一刻都化為了不可靠的薄紙,灰飛煙滅了嗎?

  “我怎麼可能會是太后的人?”沁玉絕望的啞然失笑,“默然,你是在逗我玩吧?”

  “否則,這一切怎麼解釋?”他絲毫沒有跟她開玩笑的心思。

  “對,我原不在宮女之列,可我想進宮,想見識富貴繁華的生活,所以混了進來,這就說明我是太后派來的奸細?至於懷孕的事,我發誓不是自己告的密,我也不知道到底是誰告的密,如果你非要我說出嫌疑人才肯相信我,我也沒轍!”

  說不清是傷心還是氣憤,總之,她感覺到自己的身子開始顫抖。

  “而且就算我是太后派來的奸細,難道我會這樣傻,放著未來的皇后不當,甘願繼續當人家的走狗?既然已經懷了你的孩子,難道我就不會中途叛變,還去告密害到自己?難道我是白癡嗎?”一連串話語從她的口中疾速而出,她倔強地與他對視,眼眸中滿含淚花。

  “我不知道……”楚默然卻避開她的目光,黯然垂首,“玉兒,我累了……這些年來,宮裡太多陰謀詭計,爾虞我詐,讓我心力交瘁。原以為,我遇上了一個完全與宮廷陰謀不相干的人,她的眼神那樣純淨,她的脾氣那樣直率,我信她、愛她,想跟她廝守終老……可到頭來,她卻有許多秘密瞞著我。”

  他深深歎息,續道:“我真的累了,不想再去追究誰是誰非,什麼也不想管了。”從今以後,無論是誰,他都不會再相信了。

  “默然……”沁玉不由抽泣起來,忍不住去拉他的衣袖,“是我不好,騙了你……再信我一次,再信我一次吧……”

  “我為你準備了湯藥。”他卻似真的絕望了一般,冷漠地答,“你喝下它,從此以後我們之間就斷得一乾二淨了。”

  “什麼?”她一驚,不敢置信的問:“什麼湯藥?”

  “你應該知道,既然你已經懷孕,而我又不想再跟你有什麼關係,我會給你喝什麼。”

  “不!”她失聲大叫,“默然,你不可以這樣!我和孩子不許你這樣對待我們!”

  “來人。”他輕輕抽出衣袖,不為所動的對門外道:“把湯藥端進來。”

  “不!不!不!”沁玉聲嘶力竭地大叫,然而縱然叫破了喉嚨也無濟於事,只見兩名侍衛出現在她的面前,手裡端著一碗熱騰騰的黑色汁液。

  “伺候沁玉姑姑喝藥。”楚默然冷酷地下令,轉過身子,踱出牢門。

  “默然,你不能走……”她想上前再次拉住他,卻一個蹌跟撲倒在地。

  兩名侍衛見狀,迅速一左一右將她按住,讓她不能動彈。

  “姑姑,請喝藥吧。”一名侍衛在她耳邊道。

  接著,她的嘴唇便被強行掰開,熱得燙喉的黑汁便湧入她的口中。

  沁玉想掙脫,卻使不了什麼勁,只感到一股嗆人的感覺充斥在喉間,熱流洶湧濯入她的五臟六腑。

  她眼中淚花迷離,直盯著門外的人影,但人影卻越來越模糊,她的小腹也漸漸絞痛了起來……

  她想起很久前的一天,曾有過類似的情景,當時她跪在紫陽宮的門口,因為孔雀之死而求他聽自己解釋,他卻與此刻一樣,冷酷,不理。

  命運就像一個圓周,轉來轉去,縱使他們之間已經比那時候更加熟悉,縱使她是他惟一愛過的女子,仍要上演同樣的一幕。

  原來,他對自己的態度從來沒有變過。

  那一天,宮門在他身後砰然闔上;而今天,闔上的,是她的雙眼。

  已經好多天沒有二師姊的音訊,不知她查案查得怎麼樣了?

  聽皓明說,那天在鐵檻寺,二師姊仿佛從他的話裡得到了什麼線索,匆匆離去,這線索到底是什麼?

  木蘭在家裡等了好幾日,終於忍不住好奇,想進宮打聽一番。

  乘了轎子,入了宮門,四周的景色依然如故,但為何她感到氣氛似有些不同,好像曾經出過什麼大事一般,死氣沉沉的。

  忽然,轎子停了。

  紫陽宮未到,轎子為何停了?

  木蘭探出頭去,想看看發生了什麼意外,卻見一個女子跪在她的轎前。

  “王妃,此人貿然攔轎,不知想幹什麼。”隨身的婢女道。

  “你是什麼人啊?”木蘭詫異地問。她覺得眼前的女子有些面熟。

  “王妃恕罪,”女子磕頭道,“奴婢原是沁玉姑姑的同屋,名叫敏玲,今有要事必須求見王妃,還請王妃恕罪一見。”

  敏玲?對了,她似乎聽過這個名字。

  “你起來吧,有什麼話儘管直說。”木蘭笑道。

  “此事關係重大,請王妃移步一敘。”

  “哦,這麼重要?”木蘭越發好奇,遙望前方,“好,前面有個亭子,我們就到那兒聊聊。”

  敏玲連忙上前,將她攙扶下轎。

  不一會兒,兩人來到目的地,木蘭便轉身瞧著有要事與她相商的人,等對方開口。

  “王妃……”敏玲再次跪下,“求您救救沁玉吧!”

  “二師……沁玉?”木蘭愕然,“她怎麼了?”

  “她被皇上關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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