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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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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現在一定很為難吧?可惜惟獨這一次,她不能再為他分憂了。 監牢裡昏昏暗暗,即使是白晝,也仍舊點著燈,她不知道自己在這裡過了多少個晝夜,只覺得再這樣等下去,那種無可奈何的感覺會耗得她油盡燈枯。 終於,她期待已久的腳步在鐵門外響起,在她焦急無助的時候,他總算出現了。 熟悉的靴子邁進牢籠的一刹那,沁玉忍不住噙著淚水,沖上前去緊緊摟住他。 「默然……」她在他耳邊愧疚地說:「對不起,我當初沒有聽你的話……」 然而這次擁抱,忽然讓她感到有點不同以往,因為他的身子不是溫暖的,不會隨著她的貼近驟然升溫,反倒是僵硬而冰冷,透著一股寒人的冷淡。 接著,發生了更令她吃驚的事情,他竟輕輕一推,將她冷酷地推離自己的懷抱。 「默然,你怎麼了?」沁玉覺得萬分詫異。 「有一件事情,我必須問問你。」楚默然說話的語調不再溫柔,低沉而嚴肅。 「你說。」到底是什麼天大的問題,像審問犯人似的? 「我讓你服下避孕湯藥,你為什麼不喝?為什麼要騙我?」他眼裡有著鋒利的光芒。 「我……」她不知該如何解釋。她原以為即使自己不說,他也會明白,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愛他,所以想留下他的血脈。 「除了這一件事,你還有什麼事瞞著我?」他雙眸更加深凝。 「沒有……」沁玉心虛地搖頭。謊話真是說不得,害得她此刻都不知該如何澄清了。 如果告訴他,自己只是一個山野小賊,原本接近他是另有目的,現下的他只怕會更加惱火吧? 看他正在氣頭上,還是少開口為妙,等將來找個合適的時機,再慢慢告訴他…… 「太后是怎麼知道你懷孕的事的?」楚默然直盯著她,像要檢驗她所言真偽。 「我怎麼會知道?」沁玉一臉茫然。 「你不知道,還有誰會知道?」他逼近一步,「你懷孕的事,還告訴過誰?」 「我……」她要供出品妃的名字嗎?可那樣的話事情會變得更加複雜,而他也會怪她擅自去查案吧?「沒有,我沒告訴過誰。」猶豫再三,她仍舊選擇了這個答案。 這個回答,卻令他更加失望,只見他側過臉去,垂眸沉默了好一會兒。 「到這裡來之前,我還曾經抱有一絲希望……」半晌,他苦澀地開口,「以為一切只是我的誤會,所以給了你解釋的機會……可是,換來的卻是失望。」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她不懂,一個普普通通的答案,為什麼會令他如此神傷? 「玉兒,」他終於用如此親匿的稱呼喚她,可是語調卻不再親匿,「你真是昌濟人嗎?」 沁玉一怔,驚駭地瞪大雙眸。他知道了?他什麼時候知道的? 「我查了入宮的名冊,上面根本沒有你的名字。」 「名冊?」想起這個關鍵物品,她不由得嘴唇發白。對啊,名冊,她怎麼忘了,他是皇上,要打聽一個宮女的來歷還不簡單嗎? 「你到底是怎麼入宮的?」楚默然的態度變得異常平靜,他輕聲問。 「我……」事到如今,不得不說了,「我是混進來的。」 「果然不錯。」他忽然笑了起來,那笑看起來淒厲至極,「我真是一個傻瓜,自認為城府極深,絕頂聰明,沒料到卻馬失前蹄,這樣輕而易舉地被你騙了……」 「默然,我……」她想解釋,卻不知該怎麼開口,一句話到了嘴邊卻咽住。 「知道了這個事實,前一個問題就很好解釋了。」楚默然斂去苦笑,臉色變得如冰山一般酷寒,「現在,我終於知道到底是誰向太后告密了。」 「誰?」沁玉仍在迷惑中。 「當然是……你。」 這簡單的一句話,令她錯愕到全身僵住,難以置信地反問:「默楚,你說什麼?」 「既然這世上除了你自己以外,再沒人知道你懷孕的事,那麼向太后告密的人,當然只有你自己。」他的話中有一絲哽咽。 「我去向太后告密?」沁玉忍不住揚高聲音,替自己辯解,「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記得曾聽過的故事裡都說監牢寒涼,可是大概是因為她心裡懷有溫暖,所以之前一直不覺得冷,但此刻,她才真的體會到這裡的確很冷、很冷…… 「當然是因為……」他聲音低啞地道出更令她如遭青天霹靂的句子,「你是太后派到我身邊的眼線。」 眼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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