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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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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主為何要告訴我這些?」她按捺心中忐忑喘息道,「若真想探知那寶藏所在,應該瞞著我才對吧?」 「其實我並不希罕什麼寶藏,」朱媺娖陰冷一笑,「我只是想讓你知道,別以為得到男人寵愛就能霸佔他的心,薛瑜是我的丈夫,永遠都是!」 因嫉妒作祟,燃起一場屬於女子間的戰爭。 楚若水本很有自信能夠獲勝,但此番對話後,只剩迷茫。 她的愛情,是上蒼的恩賜,還是一場陰謀? 緊緊攥住衣角,此刻的她竟無法回答。 聽說若水去了公主府。此刻日漸黃昏,卻遲遲未歸,薛瑜終於耐不住,驅車前往,惟恐她受媺娖刁難,徒生事端。 來到朱門下,道明來意,管事卻未透露楚若水的下落,只說公主召見,執意要引他入內。 迫不得已,他來到朱媺娖房中。 「你來了,」朱媺娖依舊半躺榻上,盈盈笑道,「方才吃了藥,恕我不能起身迎接。」 「若水呢?」他逕直問。 「她的行蹤就這麼重要?」朱媺娖言語中滿是酸澀,「你一直不肯見我,連我大婚之日也未曾道賀,現在為了她,居然巴巴地跑來——瑜,你存心讓我難過嗎?」 「公主大婚之前,我已送過重禮,」他冷冷回答,「公主有駙馬陪伴,應該不再需要他人多餘的關心。」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在吃醋呢!」朱媺娖淺笑,「可我明白,你是真的不再重視我了……」 說得他好似寡情薄性之人。其實,要他放棄從十六歲開始就愛慕的女子,除非兩人的感情已經陷入絕境。 他自認堅持到了最後一刻,然而,許多事已無法挽回。 「你不問問我生的是什麼病嗎?」朱媺娖依舊不甘心,堅持問道。 「公主病了嗎?」他波瀾不興般淡問。 「方才不是說過,我飲了藥嗎?」 「公主應多加保重才是。不過府中下人諸多,還有宮中御醫伺候,應該無恙吧。」 他平淡的語氣,像刀子一般直刺她的心臟,讓她再也無法從容。 「薛瑜,你居然如此待我!」朱媺娖顫聲道,「從前哪怕我打一個噴嚏你都緊張半天,現在就算我死了你恐怕也無動於衷吧?」 不,他依舊關心她,但她工於心計,惟有遠離,方可保安全——毒蛇亦有可憐之處,可惜世人得時刻提防警惕,遂無從關切。 「好,是你逼我的……」她頷首,「你不仁,別怪我不義。」 「你把若水如何了?」他霎時緊張起來,聽出她話裡的要脅。 「放心,暫時不會把她如何,」朱媺娖冷笑,「傷她的身容易,我若要報復,定會傷她的心!」 「她在哪兒?」薛瑜再也坐不住,俊顏平添一絲倉皇,「在哪兒」 「當然是回你家去了,光天化日之下,人人都知道她來了我公主府上,我總不至於殺人毀屍吧?」 「你為何喚她前來?」他蹙眉,「為何不肯放過她?」 「我不過是有事向她請教,」朱媺娖撇嘴,「可惜她不肯賜教。」 「你到底跟她說了些什麼?」所有緊張與擔憂這瞬間爆發,他實在沒有耐心在此浪費時間。 「我只是對『女書』好奇,想向她打聽打聽。」她幸災樂禍的打量著他,彷佛在欣賞他憂心的模樣。 「你……」她把一切真相都告訴若水了?不得不說,這就像點了他的死穴,剝去他的外殼,鮮血淋淋。 「放心,」朱媺娖莞爾道,「你所有的謊言我都沒揭穿。我知道你現在鍾情於她,假如你能達成我的心願,我斷不會壞了你的好事。」 「你到底想怎樣?」他萬萬沒料到會有這一天,以談判的口吻與媺娖討價還價,曾經親密無間的兩個人,為何竟走到這一步? 「我要知道這圖上的含意。」她篤定道。 「女書……一向不傳男子。」 「那你就去向楚若水打聽啊!憑她這樣愛你,斷不會拒絕。」 向她打聽,等於讓她破戒……女書之于女子的意義,他多少有些聽聞,倘若她為此遭遇瑤族部落的懲罰,他情何以堪? 「瑜,你知道我為何要服藥?」望著他兩難的神情,朱媺娖下最後一步棋,「我有身孕了——」 他一怔,瞠眸看她,眼裡充滿複雜的意味。 「你有身孕了?多久?」他忍不住追問。 「我知道你在想什麼,」她澀笑,「你想問,這個孩子是不是你的?」 的確,這樣的問話很卑鄙吧?彷佛意在逃避責任。 「其實,我可艾薩克謊的……」朱媺娖忽然感慨,「但實話對你說,只有一個多月。」 所以孩子不是他的!薛瑜無言,很難解釋此刻的心境。他該感激嗎?一個向來刻薄你的人,忽然有了一點兒真誠與寬厚,難道就應該感動? 「周世顯不喜歡這個孩子,因為新婚之夜……他發現我並非處子之身,」朱媺娖忽然哽咽道,「我的婚姻表面風光,可背地裡何其難堪……這一切,是誰造成的?」 她在責怪他嗎?怪他拿走了她的初夜,讓她不得幸福? 的確,這是他的錯誤,亦是一輩子的內疚。她抓住這一弱點,便可一輩子威脅他。 「我需要這張藏寶圖,奪回大明江山,到時候便不必再看周世顯的臉色,給我的孩子一個明媚的未來。」朱媺娖微笑的臉龐忽然沾滿淚珠,「現在我以大明公主的身份,命令你去做這件事,否則,我會以強硬的手段得到我的東西!」 強硬的手段?她指的是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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