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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十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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鐵鷹百思不得其解,看王爺那意味深長的眼神,似乎小屋中有什麼特別的事情發生。 趁著子時未到,他決定連夜趕到荷花塘畔一探究竟。他此刻身在陵州,而小屋也在陵州,來去不過半個時辰。 策馬疾行,不一會兒,他便到達那個久違的地方。 曾經,他獨自在此等待,每晚對著荷塘月色,飽受相思與擔憂雙重煎熬……那一段日子,不堪回首。 此刻小屋依舊,不過卻多了一點溫暖燈光,和一點隱隱的琴聲。 琴聲從窗中傳出,鐵鷹隱約看到一個女子正坐在微敞的窗前,似在刺繡,而不知什麼人,正在為她撫琴。 難道,難道是小荷回來了? 他明知不可能,心裡卻抱著一絲荒唐的幻想,連馬兒都顧不得拴好,便箭步上前,急叩門扉。 吱呀一聲,門兒開了,一張如花美顏呈現在他的面前。 “小荷……”他剛剛失聲呼喚,卻在刹那間像被什麼卡住了喉嚨,臉上佈滿驚愕。 “鐵校尉,好久不見了。”來人笑道。 “淑……淑妃娘娘?!” 如同遇見了鬼魅,鐵鷹的雙眸圓瞪,不敢相信眼前的一切。 “是校尉來了?”屋內琴聲驟然停止,撫琴人連忙出來相迎。 一見那撫琴人,他更加愕然──那竟是柳鬱! “鐵校尉,借了你的屋子小住,事先也沒打一聲招呼,真對不住。”雪姬盈盈一拜。 “娘娘,快別這樣,卑職受不起!”鐵鷹急道。 “淑妃已死,站在鐵校尉面前的,只是一個普通的民婦,”雪姬道,“請別再稱我『娘娘』了。” “這……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他心中一團迷霧。 “說來話長,先請進吧。” 雪姬將他引入屋中,他見床榻上有位更令他吃驚的人──據說已經患病而亡的十四皇子睡得正香,小臉兒紅撲撲的,被燭光映耀得著實可愛。 “這……”此情此景,讓鐵鷹完全不知該如何言語。 “鐵校尉最近可見過惠妃娘娘?”雪姬問。 “見……見過。”她為何忽然提起小荷? “請鐵校尉代我們一家三口向惠妃娘娘致以深深的感謝,若沒有她,也沒有我們今天的團圓。” “什麼?!” 雪姬的一字一句撞擊著鐵鷹的耳膜,讓他在震驚中久久回不過神來。 第七章 她雖然是宮女出身,從小伺候公主,可一直以來過的生活並不比普通大戶人家的千金小姐差,哪裡受過這樣的牢獄之苦? 這行宮中的監牢全是石頭砌成,在秋天的夜裡冰冰涼涼的透著潮濕。 文妲躺在石床上,身子可憐的蜷縮著,仿佛垂死的天鵝。 蒼白的臉色加上烏青的嘴唇,昏昏沉沉的意識加上滾燙的前額,她覺得自己大概是病了…… 呵,病就病了,怪誰呢?誰讓她自己倔強,要主動住進牢獄之中──進來容易,出去,大概就難了。 冷,真的好冷,一如她受傷的那個夜晚,她感到整個身子正往一個冰寒的深潭滑去,無援無助。 那個夜晚,還有他及時伸手救了她,現在,會有誰? “小荷……小荷……” 是誰?是誰在喚她? 仿佛聽到了牢獄之門被打開的聲音,隨著急促的腳步聲,一雙溫暖的大掌將她擁進一個寬闊的胸膛。 她睜開迷蒙的雙眼,看到一張鐵面,是他嗎?他終於來看她了? 他這樣深切地擁著她,焦急地呼喚她,是否……他已經不恨她了? 高燒使她意志力變得薄弱,平時堅強的偽裝在這一刻被無形地褪去,淚水順著她的臉龐滑下。 一滴,兩滴,滴落在他的手背上。 “小荷,你怎麼了?”他的聲音中頓時再添一分擔憂。 “鷹哥哥……”她終於微微地喚出那個習慣的稱呼。 “你總算肯認我了嗎?”這個稱呼讓他難過已久的心,得到一絲慰藉的溫度。 “讓我、讓我看看你的臉……”她的手撫上他的雙頰,觸及那冰冷的鐵面。 那張曾經俊美無雙的容顏如今已變成了什麼模樣?她一定要親眼看看,看看自己造下了怎樣的罪孽。 “不……”鐵鷹往後一避,側過臉去,不讓她觸碰。 “我要看,我要看!”她任性地不容他退縮,伸出雙手緊緊摟著他的脖子,讓他無法再逃避,而後一舉摘掉他的面具。 記憶中那張完美的容顏,此刻被一條猙獰的刀疤橫穿而過,那模樣用“慘不忍睹”都不足以形容。 “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樣做啊……” 她捧著他的臉,像在捧一件被摔碎的珍寶,失聲痛哭。 “傻瓜,這不算什麼。”她的真情流露讓他欣悅,他緊緊的回抱她,在她耳邊輕輕道。 “這還不算什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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