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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七


  她聽到鐵鷹溫柔地喚她的名字。

  “你是我的小荷嗎?”

  心尖像被一根細繩勒著,她不知該如何回答。

  “你最近為什麼不吹簫了?”紅衣少女纏著黑衣男子,喋喋不休地問。

  在他的照顧下,她的身體漸漸好起來,話也逐漸變多,有時候甚至讓他覺得聒噪。

  “我從不吹簫。”他感到莫名其妙。

  “撒謊,我在你對面住了半月,時常看到你在月下吹簫。”她嘟著嘴指證。

  “呃?”鐵鷹一怔,隨後恍然大悟,不由得失笑,“那個不是簫。”

  “你當我是樂盲嗎?我雖然不懂玩樂器,可簫還是認得的。”小荷慍惱。

  “那個是笛子。”他無奈地搖頭。

  “咦?”她大驚,“笛子”

  “簫是豎著吹的,笛子是橫著吹的,你什麼時候看過我豎著吹過你那個所謂的『簫』?”

  “對哦,”她傻傻地點點頭,“原來那個叫做笛子呀!難怪跟簫的聲音大大不同,先前我還以為是你吹得好聽,原來是樂器本身好聽啊!”

  他聽了這話,有點想翻白眼。這丫頭是從哪個鄉下來的?怎麼連簫和笛子都分不清?

  “喂,那你現在就吹吹笛子給我聽呀!”她繼續嘰嘰喳喳。

  鐵鷹懶得理她,沿著荷花飄香的塘邊直往前走,一路欣賞美景。

  已經不用攙扶就能活蹦亂跳的她,緊隨其後,大呼小叫。

  “喂喂喂,幹麼不理我?你就是這樣對待未婚妻的?”

  “未婚妻?”這三個字讓他驚得險些跌倒,“什麼未婚妻?”

  “你的未婚妻呀!”

  “我的未婚妻在哪裡?”

  “就在你面前呀!”小荷昂著頭,笑眯眯地瞧著他,並指了指自己的胸口。

  “我什麼時候承諾過娶你了?”他有吐血的衝動。

  “我那天向你表白的時候,你並沒有拒絕呀!”她一副自以為是的樣子,“我還以為你也一樣喜歡我呢!”

  “小姐……”他無語問蒼天,“你那天受傷太重,我只顧著醫治你,哪裡有空拒絕?”

  “可是我這樣可愛,你沒理由不喜歡我呀!”她翹起嘴巴,蠻橫地說。

  “我真後悔救了你。”看著她,鐵鷹大大歎一口氣。

  “不要這樣說嘛,我又沒有強迫你娶我,”她再次甜笑著,意欲上前挽住他的胳膊,“雖然咱們兩個有肌膚之親了……”

  “等一下!”他大駭,“小姐,我們兩個清清白白的,什麼時候有肌膚之親了?”

  “唉喲,這些日子你幫我更衣、換藥、淨身,該看的地方都看過了,怎麼不算有肌膚之親?”她歪著腦袋反駁。

  “這樣也算啊”他有想昏倒的衝動。

  “放心好了,如果你不願意娶我,我也不會強人所難的。”她豪爽地拍拍他的肩,哈哈大笑,“不過從今以後你要對我惟命是從,隨叫隨到,否則我就到你娘子面前告狀,說你在外面拈花惹草……喂,你有娘子了沒有?”

  “暫時還沒有,所以你打錯算盤了。”他咬牙切齒地答。

  小荷兩眼發亮,對這個回答很滿意。

  “不要緊,反正以後總會有的,難道你打算一輩子打光棍?那才可憐喲!”她伸手往荷塘處一指,“現在,我命令你去摘一朵荷花給我。”

  “我憑什麼幫你幹這種事?”他叉著手,立在原地不願動。

  “因為荷花與我的名字有關呀!我長這麼大,還沒擁有過一朵真正的荷花呢!我被你打傷了,雖然這幾日身體有好一點,但說不定留下了什麼隱患,最終還是會一命嗚呼,你就不能在我臨死前滿足一下我小小的願望嗎?”她口中蹦出一長串冠冕堂皇的大道理。

  “好了、好了!”他捂起耳朵,“小姐,你不要鬧了,我去采來便是。”

  他正想施展輕功,腳點塘裡的爛泥,手奪碧葉間一株開得正耀眼的紅荷時,忽然有人喝住他,“住手,你這小賊!”

  鐵鷹詫異地回首,看到一個家丁模樣的人,正朝這邊跑來。

  “小賊,你為何偷我家員外的荷花?”家丁氣喘吁吁地指責。

  “你在說我嗎?”鐵鷹愕然。

  “這裡又沒有別人,我當然是在說你這個偷花賊!”

  “這裡的荷花不是野生的嗎?”小荷連忙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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