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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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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龍宇撫額搖頭,笑了。「這一點小事就讓你離家出走了?」 「我以後可以住這裡嗎?」有真期期艾艾地問。 明明兩個人是男女朋友,可是不知為何她不敢開口,很伯會聽到他說出拒絕的話或有半點為難的意嗯。 果然,施龍宇不笑了,他冷漠,低頭吃飯,過了一會兒他抬頭說:「回家吧,大小姐,我養不起你。」 有真怔怔地望著他,看著他無情的雙眼裡帶著戲謔,她心碎,又同時感到惱怒。 她氣憤傷心,眼淚在眼睛裡轉,他無動於衷,繼續吃稀飯。 她很想把那鍋稀飯潑在他頭上,可是她什麼也沒做,只是站起身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離開。 要走出門前,她又折返,氣得發抖,成串的眼淚下停往下掉—— 「你明知道我不想帶給你麻煩,我只是想跟你在一起而已,你為什麼要這麼傷害我?為什麼?」 施龍宇抬頭,他面無表情地看著她。 有真又喊:「你如果不喜歡我,跟我說,我會走,我不會纏著你,你放心!」 見他依然故我,有真止住眼淚,她顫抖著,不知道自己還能說什麼,更驚覺自己的愚蠢,事到如今,竟為這種人傷心。 從前的快樂難道是假的?怎麼快樂走了之後,就好像不曾出現過? 她急急往外定,在要不樓梯之前,一個力量將她拉了回來。 他拉著她的手腕,不說一句把她拖回屋裡,一進門就把她壓在牆上熱烈吻她,有真抗拒,但推不開他,在他的霸道下她不得不投降,但仍淚流不止。 施龍宇吻完,把頭靠在她的胸口,聽見他輕輕地說:「對不起。」 「為什麼要說對不起?」驚覺他的脆弱,有真沒辦法再對他生氣了。 他緊緊地擁抱她,在她額上親了一下。 「我喜歡你。」他直視著她的雙眼,說了此時應該要說的話。「我曾想過要放棄你,但是我做下到,我一直試著對你壞一點,好讓你離開,可是你卻都沒有放棄我,我知道,這世上只有你會待在我身旁,水遠不離開。我一直都對你下夠好,對不起。」 這些話他下只對有真說過,但是他明白有真比那些女孩好太多了,她個性單純善良,也是真的對他好,他並不想辜負這麼好的女孩。最重要的是,每當想起彭冠分的警告,他就怎樣都無法選擇漠視。他的誠懇讓有真破涕為笑,原諒了他。「沒關係的,以後對我好一點就好了。」 「沒有以後了。」 他抬頭,她的輕易原諒讓他愧疚了。「我加入車隊,最近要去法國比賽,那裡的環境和機會都比國內好,我這幾年工作辛苦存了點錢,想要去那裡見見世面,如果還不錯,就找個工作,在那裡待下來,短時間我不會再回來了。這也是為什麼我要你回家。我照顧不了你。」 有真又哭了,今天是她十八年來淚流最多的日子。她泣不成聲,聽著他說—— 「你要好好照顧自己,我不在的時候,如果遇到喜歡的人,也可以考慮跟他在一起,我不想把你綁著,我要你幸福。」 「你有想過我該怎麼辦嗎?你走了我該怎麼辦?」她哭著打他胸口。「你太自私了!」 「我沒辦法。」他心意已決,不可能為了任何人改變。「賽車是我一輩子的夢想。」 「那你走吧。」有真絕望地說:「但我不會再戀愛了,不會了。」 她毫無生氣的眼神,讓施龍宇真的心疼了,前途茫茫,他抱緊她,像找到燈塔,縱使稱不上愛,但他依賴著她的體溫,從小無依無靠,是有真讓他感到自己真正被需要,尤其是在要離開臺灣前夕,他真的很無助。 無助的施龍宇很想自私地要她等他,可是又下想傷害那麼好的女人,於是他低聲說—— 「那麼,你等我,七年後我們再見面,你二十五歲,我二十八歲,如果那時你對我還有感覺,我也有成就了,我們就結婚。」給彼此一個轉圜的空間,讓她冷靜一下,這樣也好,再說,應該沒有女人會傻到這種地步吧? 以為是為她好,施龍宇卻不曉得自己正殘忍地對有真套下一個無形的枷鎖,就因為他沒有徹底地用心瞭解有真,才會說這種話。 「我會等你,一定會等你。」像明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樣,有真也緊緊抱住他。 施龍宇離開後,有真更寡言了,甚至還變得有些孤僻。 大學生的生活很燦爛,可是她的生活很陰暗,自從施龍宇離開後,她活動的範圍縮得更狹隘,只剩下教室和自己的房間。 離家出走一個晚上後,她回家了,從此像個沒有靈魂的空殼,對什麼事都麻木,任憑她的父母再怎麼逼問打罵、軟硬兼施,就是得不到她開口說半句話或是一丁點的反應,再也打不開她的心房,施龍宇走了以後,她一部分的時間跟著停止了。 唯一改變的是,有真和彭冠分走得比從前更近了些。連系他們之間的是施龍宇在國外的消息,他會藉著彭冠分問候有真,有真也會向彭冠分打探施龍宇的消息,剛開始聯絡還算頻繁,可是漸漸地,等施龍宇適應了當地的生活後,一通電話變得要等上一個月,一封信要等個三個月。 等待的時間很漫長,分分秒秒度日如年。有真心如止水,專心地等待著,雖然她偶爾也會感到疲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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