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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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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大手一掌包覆住她的下半張臉,她那無人碰觸過的櫻唇就抵在他的掌心上,剛剛嚇得差點跳起來的身子也被他的另一隻手臂給按下,那手自然地勾住她的肩頭,然而更讓她羞慌的是因為過近的距離,他溫熱的鼻息就這麼噴灑在她的耳後,害得她都起雞皮疙瘩了。 他斜低眸子向下望去,又是那張潮紅冒汗的臉孔,嘴角揚起捉弄成功的得意笑容。 她完全明白他是故意嚇她的,柳眉一豎,狠狠地將手肘撞向他的肚子,他機靈地往後一縮,躲過攻擊。 「你來做什麼?」她說話的聲音雖然不大,火氣卻不小。 「有熱鬧看怎麼可以錯過?」他樂得跟什麼似的。 「我是在辦案,不是在玩。」 因為不懂玉石,就在傷腦筋的時候慕天秀跑來了,一眼就判定證物只是塊爛石頭,她靈機一動,反正這傢伙三天兩頭坐在大堂上插花,不如就由他在公堂上開個價,試探原告和被告的反應,結果指向吳家夫婦很可疑,現在守在這邊,就是想看看最後的結果。 「這樣辦案挺好玩的。」 果然,請神容易送神難,她狠狠地瞪他一眼,往旁邊挪動幾步,打算離這個輕浮的傢伙遠一點。 他故意挨過去,看江青墨像青蛙似的跳來跳去,他笑得更開心了,旁邊的阿勝等人也被逗得咧嘴大笑。 可惡,老是給她難堪、讓她出醜!在衣袖中的粉拳握得緊緊的,恨不得揮拳痛扁那張嘻皮笑臉。 「噓——有人來了——」 聽見腳步聲,慕天秀機警地輕喝」聲,大夥兒連忙轉頭,只見一個粗壯漢子敲敲文彥的門,不一會兒門開了。 「阿彥,官司打了半天也沒個結果,你一定很悶吧,走走走,喝酒解悶去。」 文彥隨手關上門,跟著朋友走了。 寂靜幽暗的路上只有夏蟲的唧唧聲,過了好一會兒,隔牆吳家的門開了,吳發達鬼鬼祟祟地探出頭來,確定路上沒有人,他立刻閃回去,再次出現的時候他和妻子一同費力地抬著一個麻布包,進入隔門玉工的家。 「相公,沒想到你隨便在河邊找的石頭是真的寶貝,阿彥這塊璞玉說不定都沒這個價。一百兩,侍郎大人出一百兩耶,這下我們發了——」想到那麼一大筆錢,吳妻興奮得控制不住。 「傻瓜,就算換回來,我們也不能拿去賣給侍郎大人,那不就等於承認我們真的偷換了人家的束西了嗎?」吳發達示意妻子把麻布袋放下,一點也不麻煩就找到文彥隨便放在地上的石頭,吃力地滾換過來。 「高興得差點都忘了,沒關係,我們拿去京城賣,那裡多的是達官貴人,隨便都賣得出去。」吳妻繼續作著她的發財夢,想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你們想得真周到。」 吳家夫妻轉頭看見站在門外的縣太爺、侍郎大人及捕頭等人,嚇得魂飛魄散,整個人都呆掉了。 「這下人贓俱獲,你們還有什麼好說?!」 正如所料,起了貪念的人是抵擋不住金錢的誘惑的,他們一定會想辦法換回來,只要給他們機會,他們就會自動露出馬腳。 文彥和朋友一起去喝酒,走沒兩條街就被捕快給追了回去,看見他家一屋子人,他愣了好大一下,後來才弄清楚這是縣太爺的妙計,現已真相大白,他又佩服又高興地叩謝。 「大人饒命呀,我們一時鬼迷心竅,起了貪念,我們以後再也不敢了,求您饒了我們吧!」 吳發達夫婦嚇飛的魂魄終於回來了,咕咚一聲跪下,一下子求縣令開恩,一下子求鄰居原,又是詛咒、又是發誓的,忙得不得了。 「大人,他們會怎樣?」文彥氣歸氣,但到底做了十幾年的鄰居了,也不忍心他們的下場太慘。 「當然是打幾十大板以示懲戒了。」慕天秀理所當然地回答。 江嫣紅瞪了老是搶著斷案的慕天秀一眼,好沒氣地說:「到底你是縣令?還是我是縣令?既然你這麼喜歡辦案,你乾脆回京去向宣城郡王討個官做算了,憑宣城郡王的勢力,還怕沒官可做嗎?」 這話讓慕天秀有如挨了一鞭,怒容驀然升上他少年的面龐,一把抓起她的手。 手腕傳來一陣痛楚,江嫣紅正想開口罵人,卻被那騰騰的怒氣給震住了。以前不管怎麼消遣,他都笑駡由她,但這次不同,他真的生氣了,兇狠的眼神讓她不禁膽怯起來。 「你……想……怎樣?!」 「進土及第宴上,大家看在宣城郡王的面子上都讓我幾分,就你敢出來跟我單挑,我們鬥詩、鬥酒、鬥音律,鬥得好不痛快,我欣賞你的才華,更欣賞你的骨氣。」他輕屑地啐一聲,「沒想到你一當官就開始在意起郡王的勢力,看來你也不過是個普通角色,一點都不值得我另眼相看,是我看走眼了。」 「眼睛長在你臉上,看走眼也是你家的事,關我什麼事?搞清楚,是你一天到晚在我的縣衙進進出出,我可沒求你來給我找麻煩,更沒要你另眼相看。」莫名其妙被數落一頓,她也火大了。 「好,很好,就算你求我,我也不會再去了。」 慕天秀氣得手上的力道不自主地加重幾分,江嫣紅痛得額頭浮起汗珠,卻又倔強地不止目求饒。 「侍郎大人,快請放手」看情況不對,阿勝連忙跳出來打圓場。 慕天秀忿忿地放手,轉身縱入夜色之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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