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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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臨王穿戴著簡單卻昂貴的王族服飾,身上只在腰間系了一條玉帶作為裝飾,儘管裝束簡單,這男子仍然儀態高雅、玉樹臨風。 「項大人,你也在。」向項少初點點頭後,臨王轉看向君王寢宮中最年輕的少年,眼中有著令人費解的笑意。 「少初正在陪我下象棋呢。」東陵少王指著身前的棋局道:「王叔你來替我看看,我這手棋下的好不好?」 這棋子是海上商人從東方一個叫作中國的遙遠國家引進東陵的,棋局百變萬化,初學者極不容易看出對手的破綻。朝中對此可說蔚為風尚,但懂得下象棋的能手卻不多,項少初是他僅見過的高手中的高手。 臨王果真走到東陵王身邊,仔細地瞧了瞧棋局,而後搖頭道:「不好、不好,你這手棋下到死胡同裡了。」 「真的嗎?」東陵少王訝異地道:「我還以為我這一手佈局極佳呢。」 臨王笑道:「將軍死了,棋局還玩得下去嗎?」 項少初在一旁聽得津津有味,不禁問道:「聽來,王爺似乎也深諳棋路,不知道若是由王爺來下這手棋,會有什麼反敗為勝的好棋路?」 東陵王立刻撒嬌道:「是啊,王叔,你快幫我。」 在場三人,完全沒有「起手無回大丈夫」、「觀棋不語真君子」的認知。 畢竟,象棋本來就不是東陵所有,而是從國外輸入的。 而將象棋帶進東陵的人,並沒有特別提醒「起手無回」、「觀棋不語」的基本規矩。或許那人以為這是不用說也應該知道的前提吧? 「不急,讓我再看仔細一點。」臨王對象棋也頗為著迷,私底下研究過許多棋譜。觀察了棋局半晌後,終於笑道:「有了。」 項少初靜待臨王的棋路。「請王爺賜教。」 只見臨王竟然伸手將「將軍」一棋拿出棋盤,收進懷中,笑看著項少初道:「項大人,你看我這手棋下得如何?」 項少初楞了一楞,搖頭失笑道:「王爺拿走了將軍,少初是進也不得、退也不得,看來只能甘拜下風了。」 在一旁觀戰的東陵王忽然道:「這樣可不行啊,王叔,快把將軍放回來,棋局終究還是要繼續的啊。」 只見臨王笑笑地看著身高矮他一截的東陵少王。 「這話就不對了,王上的天牢裡不是還囚著一個將軍嗎?這棋局又哪裡需要我懷市中這只玉棋才能繼續?」 此言一出,在場三人皆微笑不語。 敞開的窗口吹進了暖和的春風。 御花園裡,百花開了。 紫衣將軍被打入天牢的第四天—— 數名掌刑的大理寺官員群帶著諭令急忙進入了天牢中,並在天牢守衛的帶領下找到了已經被關了整整三天三夜的待罪將軍及其軍師。 當時容四郎正在打盹,只有衛齊嵐一直保持著清醒,正跪地接旨,清楚地聽著一名為首的官員宣讀王上的詔令—— 經查證紫衣將軍衛齊嵐與金虎上將軍之死無涉,即日赦免,賜新服,准假三日後,入宮聽詔。 容四郎意識不清地睜開眼睛。「啥?我們要被處斬了?」不然怎麼來了這麼多人? 官員們身負重任,激動地命人打開牢房,大聲地道: 「將軍您無罪赦免了。」隨即命令身邊的守衛道:「還不快把將軍從牢裡請出來。」 不用人請,衛齊嵐已經拉著容四郎走出了牢房,接過官員手中的詔令,重新讀了一遍。那秀逸的字跡實在令他感到眼熟,似乎曾在何處見過。 容四郎還不敢相信他們就這樣被放了,還賜服呢!他傾身過來,瞧了那王詔一眼,接著眯起眼道:「這字跡真眼熟,跟一個月前,你在同關接到的那一張一模一樣。」想必是出自同一人之手。 而王宮中,代王上擬詔者,十之八九是擔任禮部侍郎之職的人。 這個人,通常非王上親信莫屬。 衛齊嵐默然不語。是嗎?是因為一個月前也見過這字跡,才覺得眼熟的嗎?還是他以前也曾在什麼地方見過? 百般疑惑之際,大理寺的官員們已經簇擁著關在牢裡三天的兩人往外走。 一出牢門,已經數天不見天日的兩人紛紛眯起眼睛,適應著太過明亮的光線。 「現在是什麼時辰了?」衛齊嵐聽到容四郎詢問官員。 「未時剛過。」 容四郎算了一算,突然低聲道:「哇,時間掐得真准,整整關了我們三天又三夜。」竟一時不差。難道說,王上原本就打算關他們三天嗎? 衛齊嵐也覺得事有蹊蹺。 「將軍,馬車已備妥,請回府休息。」一名小官員道。 正欲坐進馬車的衛齊嵐突然問:「回什麼府?」 官員答說:「將軍府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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