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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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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拿平時在辦公室見到的施夷光,與現在眼前這個女子做比較,卻赫然發現對「施秘書」的印象,遠不及乍見的施夷光來得深刻,甚至還有點模糊;想到施秘書,腦海裡就只出現「施秘書」三個字,平面而表像。 公車上的乘客下了車,公車司機也聯絡了公司派車來接泊車上剩餘的乘客,有些人等車等得不耐煩,或者離下車地點只剩一、兩個小站,熱鬧看得差不多,都已紛紛先步行離去,只剩下部分受傷的人開始向距離最近的醫院移動。 「大家都到醫院去了,你們也去吧!至於肇事責任的歸屬,等一下會有當地的警員來處理。」做好了初步的善後工作,那位也是受害者的警察先生走過來說道。 她說了十句也沒警察先生說一句來得有效力。唉,沒權沒錢的小老百姓說的話就像放屁一樣,施夷光不禁感慨萬分。 再講到責任歸屬的問題,這事最棘手,就讓兩部車的車主和司機自己去協調吧!這邊也沒她的事了,她還是去等公車比較實際。雖然有點心疼她那條剛買了不久的手帕——那可是進口的英國貨耶! 素面的手帕還捂在司機的額上,早已被鮮血污染了,沾上了別人的血,再要回來其實有點不大好,但還是有那麼一點心疼。她剛剛掏出來的為什麼不是面紙? 公車司機揚言要江愛咪負擔所有的賠償,受傷乘客的醫藥費也包括在裡面。江愛咪聽了臉一綠,乾脆躲進範青嵐懷中,來個不睬不理。路燈尚未亮起,奔馳在馬路上的車輛已亮起一盞盞刺眼的車燈。 見已幫不上什麼忙,她急急告別:「對不起,我公車來了,我先回去了。」 話是對她老闆說的,于情於禮是該打聲招呼,否則老闆一生氣,明天上班就完了。 「誰管你走不走啊?」江愛咪看了施夷光一眼,覺得她簡直莫名其妙,不過是一個不相干的路人罷了。 範青嵐點點頭。「再見,施小姐。」 「再見,總經理。」施夷光自在地向範青嵐道別,一如今日剛下班的時候。 江愛咪突然大叫道:「她是你那個秘書?」 怪了,為什麼看了那麼久她都沒發現? 雖然她終於發現了,但是眾人的反應並不熱絡。因為大家都被那一聲「等等!」給吸引了注意力。 「有什麼事嗎?」施夷光回過頭問道。 叫住她的是那名警察,她希望長話短說。她的車要來了,就在不遠的那個十字路口等紅燈。 「我記得你先前在車上好象也跌得不輕,我覺得你還是去醫院檢查一下比較保險。」有很多內出血的人從外表上是看不出來的,身為人民的保母,他有必要提醒。 「不必了,我沒什麼大礙,不必那麼麻煩。」啊!綠燈了。施夷光揮揮手,露出燦爛的微笑。「不好意思,我先走了。」 ﹛拿出沒有收回去的票根,她跟著人群登上了公車。 挑了一個位子坐下,腰脊上傳來的疼痛感又再度傳來。她微蹙起眉,單手伸到後腰有一下沒一下地揉著。 華燈初上,街燈一盞一盞地亮了起來。她按下停車鈴,下車後,走進一間燈火通明的小診所,並在櫃檯掛了急診。 站y痛了一晚,一直到快天亮才睡著;一覺醒來,根本沒時間做什麼熱敷冷敷,只好拿一塊藥膏往腰上那一巴掌大的瘀青一貼了事。 星期四,周寶菡要來幫我看計算機;星期五要去Friday,這兩天都不能請假,最近卻開始對工作感到倦怠,真是很糟糕的一件事情。 我拍拍臉頰,在臉上施了一些粉底,昨晚沒睡好,黑眼圈好嚴重,眼睛變得好小,澀澀地張不開。 將一點點萬金油擦在眼皮上,辣出了幾滴眼淚才覺得恢復了一點精神。 十點鐘有一個例行的業務會議,我得趕到公司做一下準備,不然鐵會被老闆「青」。這可不好,我現在就已經夠「青」了,實在不能再消受。 「施小姐,剛剛『富通』是不是有FAX一份報價表過來?」 老闆?難得見他親自走過來要東西,他通常都是按一下對講機,然候叫我把他要的東西送進他的辦公室的。 「報價表?」我沒看到啊?桌上的傳真文件都是小妹剛拿來的。「對不起,請等一下。」 我連忙起身走到辦公室走廊外的傳真機找那份報價表。 沒有啊!翻遍了裝傳真紙的紙簍也沒看到什麼報價表,八成是lose掉了。正當我這麼以為,傳真機傳來了動靜。該不會就是這一份吧? 等了約莫五分鐘,資料才傳送完畢。總共有三張,我連忙拿進辦公室裡,沒見到範青嵐的人影,我敲敲那扇沒關上的雕花大門,走了進去。 「是這份吧!剛剛才收到。」我伸手將它遞給範青嵐,卻一個不慎,他還沒捉穩我就先松了手,紙頁雪片般的飛到了桌下。「啊!對不起,我馬上撿起來。」 糟糕,我怎麼這樣不小心。 下意識地彎下身想將紙張撿起,後腰上傳來的痛卻差點讓我哭爹喊娘。媽呀!痛死我了。 「怎麼了?」範青嵐一臉疑惑地問道。 我手撐在腰後,一手扶著桌子站起來。 「沒、沒事。」我說,順便將報價表交給範青嵐。 我覺得我現在好象一個老阿婆,腰杆子直挺不起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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