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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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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怎麼可能呢?但是那身形、那臉孔,分分明明就是她認識的白澤……世上唯獨對他,她絕不可能認錯。那麼,這是怎麼一回事?心雖涼了半截,但她仍擔心地注意屋簷下兩人過招的情形。 薛浪雲雖是凡人,但武功極為高強,只論功夫的話,神仙都未必勝得過他,白澤該不會只是想找人較量較量吧?但他的攻勢卻招招凌厲,半點都不留情呀。 奮力撥開一刀,薛浪雲跳至一邊,「你是什麼人?為何無緣無故出手傷人?」看對方的裝束,實在不似差役。 白衣人笑道:「同你一樣,不過,我的目標不是你。你讓遠點!我要的是你身邊的女人。」 若若?薛浪雲不解,「為什麼?」莫非對方同他一樣,也是殺手? 「那女人可值錢了,不僅官府懸賞,郡守更出了大筆賞金要提那女人歸案。」白衣人露出貪婪的眼光。「把她給我,我得到的賞金便分你一半。」 若若覺得她連自己的耳朵也不能信賴了,白澤要捉她去換賞金?這是開玩笑的吧?這人真是白澤嗎?她開始懷疑了,有沒有可能他只是一名酷似白澤的凡人? 薛浪雲抬頭瞧了屋頂上的若若一眼,發現白衣男子也在瞧她,心知若他講「不」,這男人會先對付他,再取他要的。 剛剛過招下來,他發現這男人的實力深不可測,也許勝過他也說不定他該保護若若嗎?他與她非親非故的,甚至還覺得她有點煩人;然而,難道他真要這樣和她一起過著逃亡的日子嗎? 短短的瞬間,薛浪雲心頭不知浮現了多少問號與遲疑。 原本只是簡單的問題,卻在他心裡產生了交戰。 白衣男子冷凝著一雙琉璃色的眼瞳,像能透視人心似的,靜靜地瞧著薛浪雲表面不動聲色、內心卻交戰無比的掙扎模樣。他無言地等著薛浪雲的答覆,仿佛那才是最重要債。 薛浪雲會保護若若,或是將她交給他?如果是後者,他會馬上將若若帶回摘月山。那麼,薛浪雲到底會怎麼做? 結果,薛浪雲並沒有答覆,但他的劍替他回答了。突地,他手中的劍鋒瘁不及防地攻向眼前的白衣男子。 白衣男子先是微微驚訝,眼底卻有笑意漸升。他該相信若若識人的眼光。 「不,別傷他!」若若忽然大叫。 不知何時,若若爬下屋頂,她還搞不清楚狀況,就見到薛浪雲的劍刺向白澤,白澤眼底有些恍惚,而薛浪雲的劍勢極快,白澤會受傷的!想都不想的,她沖上前去,用自己的身體擋下那一劍。 兩個男人都被她這舉動給嚇了一跳。然而,薛浪雲出到太快。收勢不及,即使劍鋒疾轉,卻仍劃過她的左肩。 「你做什麼?」薛浪雲氣白了臉。她瘋了不成,幹嘛突然沖進來護那男人? 看著大量的鮮血從她的左肩滲出,不一會兒就染紅了肩上的整片布料,薛浪雲一急,連忙出手想將她從那男人懷中搶過來。再不快幫她止血,她會死掉的,他可不想當那害死她的人啊。 若若昏倒在白澤身前時,白澤也被她嚇到了。她突然沖進來做什麼?別傷他?是怕他閃不掉那突來的一劍鳴?這丫頭是想保護他嗎?尚未修成仙體,她以為自己能夠刀槍不人嗎?見薛浪雲出手奪她,眼中有股焦急,他該放手將她交給他的,但若若傷得這麼重…… 不再多想;白澤摟著若若躲開薛浪雲的攻勢。往後一躍,緊抱起她的身子,迅速地離開了。 薛浪雲出手落了空,再出手,那白衣男子部已抱著若若躍上屋頂,他立刻跟著躍上,才轉眼,卻已望不見他們的身影。 「僅是」瞬間而已,那男人覺就像是平空消失一般。即使是身手再快的武林高手,這速度也未免太快了點!更何況,她還帶著一個受傷的女人…… 街道那頭奔來一批官差,似是有人報了官。薛浪雲不再多想,遂舉起手中的劍,薄薄的劍刃沾了一片血漬,隱約泛著詭異的銀光。在官差來到之前,他施展輕功,離開了現場。 *** 從昏眩中轉醒過來,若若睜開迷蒙的眼,捉著白衣男子的衣襟,虛弱無力的聲音透露著一股固執。 「你是白澤嗎?」她迷糊地問。 「不然這會是誰呢?」他輕輕將她安放在木床上,制止她繼續說話。「噓,先別說話,讓我先替你療傷,好嗎?」說完,他伸手解開她的衣襟。不禁皺起眉,看著那道又深又長的傷口從她的左肩直指左胸。 他伸手扶住她的傷處,掌心發出一道柔和的白色光芒,將昏暗的破舊農舍照得萬分明亮。而她的傷口出血漸止,也正慢慢地癒合。 若若星眸微睜,臉色因失血過多而顯得相當蒼白,乾澀的唇發出沙啞的聲音;「你擔心我。是不是?」 她難得見他眼底出現這樣顯而易見的焦急,他這雙琥珀色的眸子向來都是平靜的,好像任何事都無法獲得他的關心。她不喜歡見到他漠然的神情,所以,她總是做一些會惹惱他的事,再好整以暇地捕捉他卸下冷漠面具後的表情。 白澤只是專心地治療她的傷口,並未回答任何若若想要的答案。 「知道能讓你為我擔心的方法真好。」這樣,她痛也值得了。若若痛得不住地掉下眼淚,嘴角卻勾起一絲淺淺的微笑 「若若!別再說話了!」白澤終於出聲制止她繼續說話。 對於她的話,他只當是她怕痛,所以特別愛撒嬌。 突然,若若坐起身,將臉埋進他懷裡。他的衣上有血,是她的。 「若若?」治療被打斷,白澤微微訝異地扶住若若的肩頭,為她的不合作氣惱。「快躺好,別亂動呀,你——」 「抱我,一下子就好。」臉埋在他胸前,她貪婪地享受他的溫暖。她任性地要求著,嬌小的身子有股教人不易察覺的輕顫。 若若說不出這是什麼樣的心態,只是莫名地想靠近他,只有在貼近他時,她緊繃的心情才能稍稍放鬆。 「一下子就好,拜託。」她哀求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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