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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十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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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家的大夫你一句、我一句地提供自己的診斷。 易盼月卻在心中有了個譜,只是……尚欠東風啊。 「老爺是喝了一杯酒後才中毒的,堵應該是下在酒裡。」葉福說。 易盼月展眉一笑,東風來了。 「什麼酒?」易盼月問道。 「是『醉流霞』。」葉福答道。 「快備一杯過來。」易盼月連忙吩咐,又問:「剛剛還有讓葉老爺服下任何解毒藥物嗎?」 一名大夫說:「因為無法確定老爺中的是什麼毒,所以不敢開藥。」 除了先前的解毒水以外,那就是沒有了。 而三種會使唇色泛白的毒理,就只有一種可溶於酒液之中。是了,那必是「柳絮白」。 易盼月連忙開了解毒的藥物。 「大夫,我爹──」葉芙不禁擔心地問道。 「葉小姐不必過慮,服下解藥後應該就沒事了。」 葉家的大夫按照易盼月的指示,將藥磨成粉狀溶進酒杯中。 葉守中的是「黑閻羅」與「柳絮白」的混合毒,這種毒是混在「醉流霞」之中,解毒時則必須再用「醉流霞」。 如果先前葉守服用過「黑閻羅」或是「柳絮白」當中任何一種毒的解藥,而非兩種解藥一起服用,只怕此刻是大羅神仙來救也回天乏術了。 易盼月在心中暗暗吐了一口氣。 服下解藥後半晌,葉守便悠悠轉醒。 「爹──」葉芙喜極而泣地哭倒在父親身上。 「老爺醒過來了,真是謝天謝地。」在場的葉家人終於松下一口氣。 「幸好有無名大夫在。」 葉守得知是易盼月救了自己,感激之情溢於言表。 「看來我們葉家又欠了大夫一分人情。」 易盼月笑道:「葉兄千萬不必掛懷於心。」他是不討人情債的。 正當大夥松了口氣的當口,屋外傳來陣陣的呼喊。 「王爺──」 朱見潯一頭闖進葉守房中,眾人皆吃驚地行禮,喊了聲王爺。 他一揮手,表示不必多禮。 「葉老爺,下毒的人已經捉到了,現在縛在前廳交給你發落。」膽敢當著他的面下毒,朱見潯第一個不饒他。 「多謝王爺。」葉守拱手道謝。 「葉老爺不必多禮,此次相邀還讓葉老爺遭遇到這種事,是本王的錯。」朱見潯儼然天生王者,氣度從容。 「不敢。不過這次倒多虧了無名大夫。」 無名大夫?莫非就是葉老爺前些日子提起的那位神秘大夫? 是的,就是他。淮陽王與葉守交換一個相知眼神。 易盼月早聽葉守提過淮陽王有意與他結識,只是都被他婉拒。 眼前這位王爺氣度從容,倒是可以一識之人。聽葉守在此時搬出自己,恐怕是非得識他一識不可了。 果不其然,淮陽王問道:「那大夫可在此地?」他眼光四處梭巡著,最後落在一名玉樹臨風、身著長袍的俊美男子身上。 他微微一笑,眼中露出激賞的目光。 好俊的人品,連他都相形失色;看起來很年輕,但是並無損眼中的精明睿智,是個好人才,朱見潯心中更打定了結交的意念。 「葉老爺,這位公子是──」朱見潯向葉守尋求印證。 易盼月見逃避不過,只得暗暗苦笑,自我介紹一番:「在下無名。」 朱見潯笑道:「見潯久仰大夫神醫之名,承蒙今日幸會。」 「實不敢當。」易盼月拱手說道。 「大夫若不敢當,那誰還擔得起這名呢?」葉守笑道:「大夫實至名歸,不必過謙。」 「葉兄,名若無用,弟縱攬千萬何益?」易盼月從來就不是個謙虛之人啊。 「好一個名無用,這就是大夫化名『無名』之意?」朱見潯激賞地說。 「請恕在下無禮,無名並非王爺所意指。」只是承藥叔之化名。 「無妨。見潯對大夫可謂神交已久,今日相見,果然名不虛傳,希望日後能與大夫以友相稱。」淮陽王不擺官架子、王架子,說出心中對易盼月的欣賞。 易盼月並沒有受寵若驚的神情出現,只是有禮地說:「交友本非難事,若王爺具有意與在下相稱以友,在下自然無法推拒。在下曾聞交友貴相敬,倒不曾聽說某人欲相交某友,某友便得答應順從的,王爺倒是讓在下開了眼界。」易盼月說來彬彬有禮,但話中的意思卻足以讓他招來殺身之禍。不過,易盼月擅長察言觀色,他知道王爺甚有度量。 朱見潯果然如易盼月所料,不怒反笑。 「大夫說的是,是本王疏忽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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